而这一夜,她的心中却是生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酒入喉,醇厚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仿佛看到了学宫之外的世界,那个充满烟火气的世界。
高处不胜寒,天下谁能懂?
清晖澄澈,微光如水。她静静品味着美酒,思绪也逐渐飘远。
启智、开化、修身、传道。身为天下学宫夫子,既是无上荣誉,亦是无尽枷锁。
偶尔享受一下简单的美好,也算是一种幸事。
夜渐深。
公孙妙善轻轻放下酒壶,又缓缓闭上双眼。酒后,沉浸于此间宁静,她的心情很是愉悦。
翌日一早,徐平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起。他可以确信,昨晚那个百分百是夫子。
“桀桀桀桀!”徐平使劲拍了拍脸颊,而后朝着文圣阁缓步而去。
待近文圣阁,忽闻一阵清朗之声。抬眼望去,公孙妙善端坐于阁前,气质如往常一般清冷,神韵更是非凡。
“甘州乱起,烽火连天,百姓罹难,流民遍野。既身处学宫,当思解民之困。”言罢,她轻叹一声。
“请夫子教诲!”周围学子神色肃穆,静心聆听。
公孙妙善手握戒尺,缓缓起身。“当此战乱之时,粮乃民之根本。
尔等当聚众人之力,劝募富贾之士,行义捐之举。
一粥一饭,来之不易,思民之困厄,尽己所能,集粮以馈流民。
或奔走呼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使感民苦,慨然解囊。
或邀四方之士,共襄善举。或财帛,或粮米,皆为救民之举。
仁人志士,常以济民为己任。尔等学子,当效先贤,心怀苍生,为流民谋一饭之饱。”话到此处,公孙妙善稍作停顿。
环顾四周,但见众人皆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她继续说道:“募粮之事,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不懈努力。不可有偏私之心,不可使粮米落入奸恶之手。当以公正之心,行救济之事。”
“夫子,学宫可否资之?”有人起身问道。
“自然!”公孙妙善微微颔首。“尔等可散于甘州,架棚施粥。
流民无所依,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学宫之子自当起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