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却是觉得双方的身份似乎是发生了颠倒。
就连眼前的府尊大人都如此果决,他又何必瞻前顾后?!
"另外,派人将城中的商户们尽数看管起来,胆敢有人蓄意闹事,哄抬粮价者,先斩后奏!"只片刻的功夫,洪承畴斩钉截铁的声音便再度于幽静的官厅中响起。
"大人放心!"此时此刻,身材魁梧的王守备已是被洪承畴彻底蛰伏,黝黑的脸颊上瞧不出半点迟疑。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一旦泸州沦陷的消息在城中蔓延开来,势必会导致人心惶惶,以至于物价飞升。
除此之外,刚刚那些"岗哨"的话语也是点醒了他。
这叙州府毗邻"永宁宣抚司",城中也居住着不少与永宁奢氏关系密切的夷人呐!
目送着疾步离去的武将,洪承畴紧绷多时的心弦都是得以短暂的放松,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窗外。
多亏了天子的"支持",他方才能够在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中,近乎于力排众议般,招募了数千兵卒,并提前从成都署衙"预支"了部分饷银和粮草辎重,勉强具备了一丝招架之力。
永宁奢氏准备多年,自是不会将自己脚下的叙州城放在眼中,故此极有可能不会"倾巢来犯"。
自己只要死死守住脚下的叙州府城,令永宁叛军无法全力突袭成都,待到朝廷大军赶到,西南危局便可迎刃而解。
相反,如若作为四川门户的叙州府失守,只怕与永宁奢氏世代结亲的水西土司便会于贵州遥相呼应,继而迅速将战火蔓延至云南境内。
想到这里,即便沉稳如洪承畴,呼吸也不免急促了几分,只觉颇有些风雨欲来之感。
西南乱局,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