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份胆识,便胜过那些遮遮掩掩的地方官数倍不止。
"爱卿所言不差,我大明的卫所官兵们疏于操练,反倒是各地土司厉兵秣马,虎视眈眈呐.."对于洪承畴的回答,朱由校深以为是,脸上涌现出了浓浓的忌惮。
现如今在辽东如日中天的建州女真,昔日不也仅仅是辽东诸多"土司"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吗。
"爱卿对西南土司如何看待?"未等洪承畴接话,朱由校便是紧接着询问道,眼神骤然犀利起来。
他倒是要瞧瞧,这位曾在明末历史上搅风搅雨的洪承畴,究竟能不能瞧得出来,大明潜藏在水面之下的隐患。
"西南土司大多传承久远,势力盘根错节,恐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风险,不可轻动.."近乎于下意识的,洪承畴便是拱手回禀。
但未等其将话说完,便瞧见了案牍后天子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知晓天子这是在对自己进行"考究"了。
再联想到自己无故被天子擢升为"叙州知府",洪承畴心中便是咯噔一声,脸上涌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难道说辽镇局势尚未平定,西南大地再起狼烟?
"永宁宣抚使奢崇明上奏,愿效仿白杆军,率兵援辽,为国出力.."迎着洪承畴惊疑的眼神,案牍后的天子缓缓低头,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并随手将案牍上一封奏本交予眼前的臣子。
永宁宣抚司位于川中腹地,距离京师三千里不止,这奏本乃是四川巡抚徐可求代为上奏。
依着时间来算,彼时的四川巡抚及永宁宣抚使奢崇明应当尚且不知晓辽东战事的结果。
"永宁奢氏.."简单翻阅了手中奏本之后,眼神坚毅的洪承畴便是若有所思的低喃道,神情很是严肃。
事关重大,他纵使心中有所想法,也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