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影渐行渐远,叶澜依眼中带着恨意,她冷笑一声,捋了捋额前的发,既然知晓了谁是罪魁祸首,那便全部都送上路。
而这头细细谋划之下,那头的勤政殿中,帝王的金案之前,正跪着一国国母。
这个大清最尊贵的女人,她身子跪得笔直,下巴依旧抬着,隔着金案,她数不清的情意,在那明黄色身影的身上缠绕。
“是你杀了纯元?”帝王的身子往后微侧,双眸如炬,他平静的声线中全是威严,这是他问的第二遍,但皇后的表现来说,已经让他明白了,真相便是如此。
“为什么?”他声线隐忍的问出了这句话,他无法理解,他的纯元那般的美好,甚至到底还在求他善待这个妹妹。
“宜修。”
“你可知,柔则走时还在求朕要善待于你。”
皇后在听到宜修二字,心头泛起了波澜,是,她已经记不清皇上多久没有唤过她宜修了,都是冰冷的皇后二字,和她的景仁宫一样冰冷不掺任何感情。
她却在听到后半段的时候,忍不住放肆笑出了声,这声音还伴随着她眼角的泪花,说出的话满满的讽刺之感。
“善待?”
“谁要她的善待。”
“她若真是善待于我,就不会在我有孕的时候,背着我,勾搭了我的夫君。”
“我看着本该我的福晋之位,被我的嫡姐,那个被称呼纯元的女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坐了上去。”
“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用来形容她犹觉不够。”
“我却只能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在窥探着她和我的夫君柔情蜜意,风花雪月。”
“这算哪门子的善待?”皇后跪着,她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抽泣声,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悲伤如同一场无法阻挡的洪流,将她整个人都要淹没。
够了,她在这悲伤中活得太久,她的手指紧紧攥紧身侧的凤袍,五官扭曲到一处,满眼的厉色,眼前恍惚,似乎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在那个雨夜,被遗忘的弘晖。”
她的胸腔不住的起伏,她将困住她多年的那片废墟,想要展开,想要吐露出来。
“臣妾是亲手看着臣妾的弘晖死在臣妾的怀里啊,皇上。”
“皇上,你可还记得弘晖的模样?”她声嘶力竭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