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都没有功名在身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大明国师?
对了,大明从没有国师这个官职!
李青上午进的宫,下午,就有人联合闹事儿了,围在宫门口吵着要见皇帝。
时下的朱厚熜,可不是当初任人拿捏,动不动就慌得不行的少年天子了。
掌握核心权柄的他根本不惧这些小打小闹,甚至都没露面,只是给内阁下了一道旨意,让其解决……
如今大明文官,再不是当初杨廷和那会儿,一人振臂一呼,群起响应。
人心已然散了。
一边憧憬着当初的‘盛大景象’,一边又为自己的利益得失考量,想既要又要,结果却是越来越弱势。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再出现一个像杨廷和那样政治人才。
本来杨慎是可以继承父亲衣钵,挑起臣权对抗皇权的大旗,然,朱厚熜的一莽到底,虽险些酿成大祸,却也扼杀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就如现在,对李青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侍郎以上的大员们却是一个没来。
说到底,不是真就怕了皇帝,而是缺少一个精神领.袖,导致他们不自信了。
甚至,其中有些人明明不爽李青,却会明里暗里的按照皇帝的意思办。
就如内阁。
作为被监控的对象,内阁对李青的仇视要更大。
虽说李青之前帮过内阁对抗六部。
权力场就是这样,大多时候都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无他,权力怎可予人?
文华殿。
接到旨意的李时叹了口气,让夏言做和事佬。
夏言不想去,一是不想平白跟同僚树敌,二是当初李青挺内阁时,他还没入阁呢。
自问没承人情,且也不爽李青的他,十分抗拒做这个和事佬。
“李大学士,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我大明朝从未有过国师,皇上如此……实有失妥当。”
李时诧异道:“你要抗旨?”
夏言:“……”
见他无言,李时淡淡道:“既无疑义,那便去做吧。”
皇上明明说的是让内阁出面调停,又没说让我一个人……夏言火大。
可谁让人家是首辅呢?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夏言悲愤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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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
“爹,有喜事儿?”严世蕃见老子回来的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打骂他,不禁有些奇怪。
严嵩瞟了他一眼,哼了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手持书卷,一手捋胡须,眼睛在书上,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目无聚焦。
“啥喜事儿啊?”严世蕃更为好奇,“说出来,让儿子也开心一下嘛。”
“李国师回来了。”
“哦,啊?”严世蕃大惊失色,如同老鼠见猫,惊慌失措……
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甚至都没怎么出过门,好像也不用太害怕。
“啥时候的事儿啊?”
“今日上午。”严嵩端起茶杯抿了口,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会儿都有人在闹了,嗯,闹吧,闹得越凶,于我越有利。”
严世蕃想了想,大点其头,嘿嘿道:“是这个理儿,人常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他们越不懂事,越显得爹你懂事。”
严嵩脸色一沉,骂道:“老子还成货了?”
“不,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有脸跟我侈谈‘懂事’二字?”严嵩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