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内阁大学士才不稀得搭理他,甚至连样子都懒得装,包括费宏。
严嵩自讨个没趣儿,尴尬地退出了文华殿。
临出文华门之际,严嵩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望向文华殿,望向国师殿,望向更深处的文渊阁……
这朝堂之外的朝堂,这顶级权力运转的中枢,让他心驰神往,让他黯然神伤……
严嵩倏地迸发出一个念头——做官当入阁,方不虚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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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婢真的啥也没说。”黄锦解释,“不知怎的,他就给猜到了。”
朱厚熜横了他一眼,道:“这就你跟人家的差距,要不说让你多长长心眼儿呢。”
黄锦抓抓脸,又摸摸大蒜鼻头,末了,闷闷点头,有些伤心的说道:
“皇上说的是,奴婢也觉着跟他们比,奴婢是蠢笨了。”
朱厚熜:“生气啦?”
“没,哪会呀。”黄锦怏怏摇头,“就是有些难过。”
“……好了,笨点也没啥不好,朕不嫌弃。”
黄锦很好哄,只一句话便不怎么伤心了,咧嘴笑了笑,胖脸写满了认真:“皇上,奴婢不会一直蠢笨的。”
“……”朱厚熜嘴角抽了抽,终是忍住了打击之语。
没办法,再惹伤心了,他还得再哄。
今日份儿的政务已然忙完,刚又在东华门发泄一把,还得了个意外之喜,朱厚熜心情舒爽之余,不自禁又想那身体愉悦之事。
到底是堪堪及冠的小伙子,闲下来的时候,不免想些裤裆中事……
于是,朝黄锦递了个眼神。
黄锦读懂了,却无动于衷。
“黄锦!!”
黄锦摇头:“皇上,您这段时间过于贪欢了,那姓李的也说过……”
“你个混账……!”朱厚熜勃然大怒,“其他没记住,就记住这个了是吧?”
黄锦抿了抿嘴,讪讪赔笑,就是不肯挪动身子。
其实,朱厚熜完全可以绕过黄锦,让外殿小黄门去传唤妃嫔,可气归气,他终是没有那么做。
转而打起了坐……
……
严嵩出了皇宫,便去国子监请了半日假,以便专心致志的写自辩疏。
今日之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自己这一家不用再千里迢迢的返回金陵了。
严家本来就不富裕,这些年严嵩也没个正经官职,小小翰林不说,还是南直隶的翰林,哪有什么油水可言?
也就靠着官方背书私下去富人家中做家教,以及微薄的俸禄,才能在勉强维持家中开销之余,孝敬一下家中长辈……
这再折腾回金陵,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
一路上,严嵩都在庆幸,同时,也在琢磨该如何自辩,他隐约意识到,这次事件兴许……非祸是福。
哪知刚推门进家,就见到了媳妇打儿子。
一个撒丫子跑,一个在后面追,几只老母鸡扑腾着翅膀,弄得一地鸡毛。
正在思考如何自辩的严嵩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疼起来,这一搞,几只母鸡少说三天下不了蛋……
接着,严嵩又没来由的感到一股悲凉。
这种鸡毛蒜皮,精打细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