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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李青足够低调,还是惹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李百户三个字逐渐被人提及,继而频率越来越高……
最先觉得事有蹊跷的是杨一清,无他,连家屯儿小院太经典了,得知‘李百户’住所后,他立即敏锐意识到有古怪。
无奈,这‘李百户’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杨一清索性直接登门。
“你就是李百户?”
杨一清一见李青,便没由来的产生一股熟悉感、愤懑感……就好似,对方欠了他的钱没还一般。
短暂错愕之后,杨一清便想通为何如此了。
这人长得……跟当初那没品的李神医李长青太像了,只是远比那李长青年轻、英俊。
哪怕明知不是一个人,甚至都没有丁点关系,可看着这张相似脸,杨一清就无法遏制的产生了极大不适。
或许,这就是恨屋及乌吧……
不是,我不就吃你点果子嘛,这都多少年了,至于吗你……李青见他这模样,心里也挺堵得慌。
“杨大学士,有礼了。”李青敷衍一拱手,语气淡淡。
更像了……杨一清忍不住问:“你可有一个叫李长青的长辈?”
“没有!”李青的回答简洁干脆。
杨一清一时无言,好一会儿,才道:“你私下参议朝政的事,引得诸多大人都不满,你……”
“锦衣卫是不是朝廷官员?”李青打断他,问。
“这……”
“既然是大明的官员,为何不能?”李青摊了摊手,道,“再说,是皇上邀我参政,难道要我抗旨?”
“这……”杨一清悻悻道,“你这么说理论上没错,可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儿你懂吗?”
李青好笑道:“杨大学士说的那些人……恐怕不是看不惯我,而是看不惯皇帝,却又不想开罪皇帝,故才将怨气发在我身上,就是不知,杨大学士是否也是出于这个心理?”
“你还挺聪明。”杨一清苦笑摇头,叹道:“我这个岁数本该在家乡颐养天年,权力场这地方早就待腻了,若非皇命难违,我岂会再来给自己找罪受?”
杨一清自顾自走到树下石桌前坐了,道:“今日老夫来此,并非是要兴师问罪。”
“关于一条鞭法?”
“聪明!”杨一清颔首。
李青在他对面坐下,道:“杨大学士心理上是赞成,还是反对?”
“是我在问你!”
“你求人在前,当先回答我的问题。”李青说。
“你……”杨一清胡子一撅,怒道,“懂不懂规矩?我是内阁首辅大学士,你什么官职!?”
“若我没记错的话,锦衣卫只对皇帝负责,并不在文官体系中,可对?”李青微笑反问。
杨一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眼下情势不允许我支持!”
果然跟我想得差不多……李青心下轻松许多,笑道:“若是情势允许,杨大学士可愿积极投身一条鞭法的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