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一道旨意便可,犯不上再让他跑一趟。
难不成皇帝忌惮李家?
也不太像,真若忌惮李家,就不会这般和和气气了,怕是一箩筐的罪状都摆到自己面前了,更不会把自己晾着不管……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
“呵呵……免礼。”朱厚熜笑道,“这几日朕比较忙,除政务外,还有武宗实录、嘉靖副本……这一忙起来就爱忘事,爱卿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李信能咋说?自然是:“皇上日理万机,臣挺习惯。”
顿了下,“还请皇上吩咐,臣定不负皇上栽培。”
潜台词:有旨意就下达吧,别再拖了!
虽说南直隶风平浪静,但作为水师二把手,离开日久总归是不好的,两地相距这么远,路上耽搁的时间可不短。
“上次爱卿说对曾祖李青的事迹很是了解,不妨与朕说说。”朱厚熜微笑道,“朕登临大宝不久,许多方面都还有待精进,你曾祖辅佐过英宗皇帝、中宗皇帝、甚至宪宗皇帝,朕想通过你曾祖触类旁通。”
李信满脑袋问号:你是皇帝唉,还得向我家曾祖学习?好吧,我家曾祖确实够牛……。
这理由倒也说得通,不知怎地,李信就是有种别扭感,总觉着……皇帝不怀好意。
“皇上想知道哪方面?”
“都行!”
“……具体呢?”
“只要是关于你家曾祖的,事无巨细便可,嗯…,”朱厚熜轻笑道,“就从步入朝廷开始吧。”
李信愣愣点头,道:“曾祖最早入朝时是个博士……”
皇帝都发话了,李信便将自己所知的曾祖事迹和盘托出……
朱厚熜认真聆听,然,让他失望的是,他并未从李信的话中,找出丁点有用信息。
末了,问:
“你曾祖是怎么入的朝?是科举,还是……?”
“这个臣没细问过爷爷。”李信摇头。
“……”朱厚熜无奈,看来只能从实录中找了。
话说…应该能找到吧?虽说他前期只是个博士,可他那般生猛,不可能没有笔墨……
朱厚熜收拾了下心情,道:“你爷爷……可有说过他高寿的秘诀?”
“啊?”李信一脸莫名其妙,爷爷是高寿,可高寿的人多了,且爷爷的长寿并不算离谱……
活到八九十岁的人都存在,您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李信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懂皇帝是何用意。
奈何,皇帝问话不能不答。
“爷爷平素喜欢轻运动,比如饭后走一走,清晨打打拳,倒也没什么特殊秘诀。”李信沉吟着说道,“当是爷爷军旅半生,铸就了强健体魄。”
“这样啊……”朱厚熜微微颔首,不再问相关问题,转而聊起其他。
再问下去,怕是傻子也能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哪怕笃定李信不知情,可朱厚熜却不敢确定李青不会因此察觉出秘密被人看穿。
历经十朝且过半时间都在政治中心的人物,又岂是泛泛之辈?
朱厚熜哪敢小觑。
“这些年,李家为朝廷提供了大量出海商品,使得府库殷实……朕都看在心里,更是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