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昨儿咱家就全面检查了一番,没有的事儿。”刘瑾赔着笑,道,“您看这么样安排可以吗?”
“可以,完全符合规格。”王华点点头,“待会儿注意点气氛,别太死板了。”
闻言,刘瑾紧张起来,讪讪问:“咋个注意啊?”
“用心。”王华撂下一句,将流程表还给刘瑾,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把刘瑾难为坏了。
其实他平时挺聪明,且也会来事儿,奈何,这么大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哪能不紧张。
“哎哎,王大人等等咱家,你倒是说个痛快话啊……”
辰时初。
诸藩王在礼部的接待下,来到奉天殿广场,论资排辈在适合自己的位置坐了,个个表情严肃,全无赴皇帝宴的欢喜。
太监,宫女,流水似的穿梭而过,奉上贡茶、瓜果、点心……等宴前开胃零食。
只是,无一人食用,顶多也就喝喝茶,甚至都不怎么谈天。
这皇宫,周围遍布皇帝耳目,万一哪句话说不好,引起皇帝忌惮,那乐子可就大了。
众藩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神情肃穆,不动如山。
近两刻钟后,朱佑樘、朱厚照姗姗迟来。
诸藩王忙起身,恭敬行礼:“臣等参见吾皇万岁,参见太子千岁。”
“平身!”朱佑樘轻笑道,“都坐,不必拘礼。”
“谢皇上。”
一群人起身,返回位子坐下,患得患失。
随着皇帝到来,山珍海味一一上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丰盛到了极点。
不过,对藩王来说,他们平时吃的比着也差不哪儿去,事关自身利益,哪里还有胃口?
朱佑樘笑呵呵地拿起象牙筷子,道:
“难得诸位藩王来京,趁着你们来,朕也有了口福,都别客气了。”
“是。”
诸王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夹了口菜,心里却在想着:皇帝这是在哭穷啊!
朱厚照端起酒杯,道:“诸位王爷、王叔,孤敬你们一杯。”
“不敢不敢,敬皇上,敬太子!”诸王忙起身举杯,一饮而尽之后,这才坐下。
然,屁股刚挨着椅子,皇帝身边的太监便拿出圣旨,威严道:
“诸王听旨。”
诸王一凛,面色难看至极,却也不得不起身下拜,“臣等,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明立国百余年,仰赖祖宗英明仁德,江山社稷得以安稳,百姓得以安居,朕御极十八载,无时无刻不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然,仍有百姓在苦寒中挣扎,耕地,乃百姓立身之根本……”
一番大道理后,太监清了清嗓子,道:
“以民为本,大明才能繁荣昌盛,然,今天下耕地,有十之四五皆被兼并,宁王叔深明大义,提出藩王当交田赋,以解百姓贫苦,以报国恩……朕心甚慰。
不知,诸王可乎?”
宁王!宁王!!你他娘咋不去死啊……诸王恨得咬碎了牙。
幸好这是在皇宫,不然,朱宸濠危矣。
朱宸濠亦是恼怒,可他能怎么办?南..昌布政使的供词,取决于他的态度,态度端正,自可无忧,否则……
搞这么大阵仗,结果却白忙活,皇帝岂能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