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句还中听……朱祁锦神色缓和,总算平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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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十王府。
朱宸濠吃着月饼,却如嚼腊,在藩地他是土皇帝,可在京师他却要夹着尾巴,甚至连十王府都不能出,跟坐牢没太大区别。
来京师两个月,他足足瘦了二十斤,倒不是说苛待了他,而是心里压力太大。
悬而未决,往往最是折磨人,朱宸濠对未来充满忧惧,如何能吃香,睡香?
朝廷鹰犬岂是善类?他心里着实没底!
随着时间推移,朱宸濠非但没有逐渐放松,反而愈发忧惧。
甚至他都想着赶紧被审判,这种等待的煎熬,他是一刻也不想再体会了。
‘这狗日的朱厚照,真他娘不是东西,小混账,小畜生……’
朱宸濠暗骂连连,却也只能在心中发狠,他都不敢骂出声。
“宁王爷,宁王爷……”
“何事?”朱宸濠回过神,他强装镇定,一如在宁王府那般威严,缓步来到庭院。
“宁王爷,太子殿下来看你了。”刘瑾笑着说。
这个小混账会有这般好心?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朱宸濠眯着眼,直勾勾盯着朱厚照。
朱厚照:“嗯?”
“……”朱宸濠深吸一口气,恭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嗯。”朱厚照这才露出笑意,问道,“宁王在十王府还习惯吗?”
“……习惯!”朱宸濠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不知太子来此所为何事?”
“嘿嘿……瞧你这话说的,就这么不待见本太子?”
朱宸濠垂下目光,淡淡道:“不敢,请太子示下。”
“却有事想与宁王爷商谈。”朱厚照笑笑,“刘瑾,去搬两张椅子来,本太子要与宁王爷好好聊聊。”
“是,殿下。”刘瑾忙不迭去了。
难得听朱厚照有个敬语,朱宸濠稍稍好受了些,不过,心却提了起来,他深知这小太子可难缠的紧,这般客气定有所图。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朱宸濠试探道,“可是去查老臣之事有了结果?”
“宁王爷哪里老了,何必一口一个老臣?”朱厚照打趣,“莫非是在提醒本太子要尊老?”
“……不敢。”朱宸濠嘴角扯了扯,继而道:“老……臣并未主动结交官员,却也不排除有人恶意栽赃。”
好嘛,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朱厚照就着刘瑾搬来的椅子坐了,轻笑道:
“宁王爷放轻松,今日孤来不是与你说这个,请坐。”
朱宸濠也就着椅子坐了,心下稍稍平复了些,狐疑地看向朱厚照。
却见朱厚照悠然一叹,道:“唉,朝廷不容易啊!”
“?”朱宸濠更迷惑了,却聪明的不接话。
他不解,朱厚照便主动说,“官员俸禄,边镇修缮,器械养护,赈济灾民……还要供养藩王宗室,财政支出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