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说了。”朱佑樘沉声道,“若情况属实,剥夺寿宁侯、建昌伯所有不菲收入,杖二十,幽禁一年!”
刘健谢迁还是觉得叛轻了,想再让皇上加点,李东阳却抢先行礼,道:
“皇上英明。”
说话同时,还不忘暗暗给刘谢使了个眼色:差不多行了,皇上能做到这一步,已是难能可贵,如此已然达到了震慑皇亲国戚的目的,过犹不及。
两人无奈,只得附和:“皇上英明。”
朱佑樘苦笑笑:“好了,你们退下吧。”
“臣告退。”三人退出大殿。
“唉……”朱佑樘叹了口气,再转过头,却见爱妻已然眸中含泪,“小张啊,关于两个国舅不法之事由来已久,朕是皇帝,不好包庇过甚,况且,眼下又是学子会试之际,岂能不顾朝廷体面?”
张皇后抹了抹眼泪,气苦道:“皇上,你不觉得这群文官管的越来越宽了吗?”
“国舅再如何,他们总不会想着对付你吧?可这些个文官……”张皇后梨花带雨,“今日他们弹劾臣妾娘家,明日他们就敢弹劾臣妾,皇上,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
“哎呀,莫哭莫哭。”朱佑樘顿时心疼,一边帮她擦泪,一边保证:“届时,打轻点也也就是了,不过,样子得做……”
顿了下,道:“这次朕就不重处了,若此番之后,他二人再不知收敛,那朕只能将他们驱逐出京了。”
“皇上……”
“朕不忍你为难,你就忍朕为难?”
“……是臣妾不懂事了。”张皇后抹了把眼泪,起身就走。
“小张,小张……”
朱佑樘连着唤了几声,不禁苦笑,“唉,真闹心啊!”
这时,朱厚照走进来。
“父皇,刚母后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两个舅舅!”朱佑樘疼媳妇,不过,对两个舅子对无一点好感,“刚刘健、李东阳他们弹劾寿宁侯、建昌伯……”
“父皇,要我说,直接削了他二人的爵位算了。”
“那你母后还不得吃了我啊?”朱佑樘苦笑,“皇亲国戚多了去了,不宜惩处力度太大。”
朱厚照哼道:“父皇你的放纵,只会换来有恃无恐。”
“这是最后一次了,若再不知收敛,驱逐出京!”朱佑樘沉声说,“他们敢一而再,再而三,就算冒着你母后生气,我也不容他们了。”
“唉……”朱厚照摇着小脑袋瓜,“若是皇爷爷看父皇你如此,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心情。”
朱佑樘脸上一热,悻悻道:“你皇爷爷不也是独宠万皇贵妃?”
“能一样吗,万皇贵妃的兄弟只是在锦衣卫任千户,我那母后的兄弟却又是侯,又是伯,就连老家都有府邸……”朱厚照道,“父皇你说,要是将来我做了皇帝,如你这般怕媳妇,你会不会掀翻棺材板啊?”
“……混账东西!”朱佑樘恼羞成怒,“你就这么盼着老子死是吧?”
“你就说我那般你气不气吧?”朱厚照对老子没有一点敬畏心。
当然,他对老子很亲,非常亲。
“你……!”朱佑樘气结,可又无从反驳,最终道:“情况一经查实,父皇会严惩,不过……”
“咳咳,你母后那儿,你得帮父皇说和说和。”
“……父皇,你真没出息!”朱厚照无情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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