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伯虎放下书,舒展了下身体,问,“去哪儿啊?”
“拜访一个同乡。”徐经笑道,“都闷了好几天了,就当散散心,不差这一会儿。”
连日来的苦读,唐伯虎确也疲倦了,欣然道:“嗯,也好。”
春意浓,
阳光洒下,春风带着暖意,唐伯虎本就不错的心情愈发愉悦。
“直夫兄,不知要去拜访哪位同乡啊?”
“程敏政。”
“程敏政……”唐寅听着耳熟,只觉好似在哪里听过,问:“可是直夫兄的故交?”
徐经失笑摇头:“故交算不上,不过曾有过一面之缘,待会儿伯虎兄就知道了。”
…
“礼部右侍郎程大人?”
宅院门前,唐伯虎望着门匾,一脸吃惊,他可算是知道了为啥听着耳熟了。
他忙拉住欲上前敲门的徐经,道:“直夫兄,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之处?”
“人家是侍郎,咱们只是考生……”唐伯虎迟疑道,“再说了,这位程大人还是礼部侍郎。”
徐经好笑道:“礼部侍郎咋了,以伯虎兄你的才情,未来何至于侍郎,莫要妄自菲薄嘛。”
顿了下,“他是礼部侍郎,可他又不是主考官,又有何关系。”
徐经真诚道:“此番前来拜访,之所以带上伯虎兄你,也是为了兄台今后仕途,况且,咱们只是尽乡谊之情,又非是来行贿,有何打紧?这都是不成文的风气了,你我还是不免俗的好。”
说话间,几个学子有说有笑提着礼物走来,听口音也是江南人,见到二人也是一愣。
接着,先他们一步,敲响了大门。
徐经笑问:“现在你总放心了吧?”
唐伯虎踌躇了下,点头道:“那就依直夫兄。”
既然风气如此,他自不好特立独行,拜访不见得会有优待,可不拜访,却有可能被人放在心上。
对于这位程敏政,唐伯虎有些了解,说起来,这人在江南也颇有名气,且还是少年成名,本是徽州人,由于父亲任南直隶兵部尚书,一直生活在江南,程敏政十二岁得秀才称号,二十二岁殿试榜眼!
仕途得意,情场也得意,内阁首辅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李贤嫁女于他,可谓是人生得意,顺风顺水……
人官做得大,又才华横溢,唐伯虎也有了结交之心。
眼睁睁望着对方进去,唐伯虎道,“直夫兄,咱们也过去吧。”
“先不急,等他们出来咱们再进去。”徐经笑道,“和他们一起,咱不就吃亏了嘛,你这不是平白让人占便宜?”
“哦?哈哈……”唐伯虎失笑,却也不急着拜访了。
约莫两刻钟后,先前那几人走出来,见二人仍在,微微诧异,却也没多做停留。
待其走远,二人这才上前敲门。
小厮打开门,埋怨道:
“刚怎么不进来,这不是拿我开涮……”
话没说完,徐经一大锭银子就放到了他手里。
小厮立马换了副嘴脸,讪笑道:“老爷在家呢,两位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