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开一副吧,多活两天,少活两天没啥区别。”朱见深叹道,“估摸着,我也就这一两年了,趁着现在还能动弹,再享受一段时光吧,往后你就是开药,对我也没用了。”
李青:“……”
“我若不开呢?”
“那我可要喊了。”朱见深威胁。
李青不屑地撇撇嘴,“你觉得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
“先生……”
“别,我还是喜欢刚你那勃然大怒的样子。”
“……看在我为大明鞠躬尽瘁的份儿上,你惯着我一回吧。”朱见深说。
李青也是服气,“还跟我邀起功了?你是大明皇帝,我是大明皇帝?还有,我惯你惯的还少?”
朱见深打可怜牌,“先生,我这……都快翻篇了啊!”
“有没有可能,已经翻篇了?”
“……气我吧,你就气我吧。”朱见深恼火,就跟没要到布偶的孩子一般,都要撒泼打滚了。
李青一阵头大,苦笑道:“女色就那么好?”
“我哪能跟你比啊,你都脱离低级趣味了,我就一俗人。”朱见深讪笑道,“开一副嘛。”
李青无可奈何,“你就作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朱见深洒脱道:“没什么可后悔的,该做的我都做了,身后事也没顾虑了,现在孙子也有了,人生很圆满,就是到了地下面见列祖列宗,我也能抬起头做人。”
这倒是实话。
朱见深的功绩着实斐然,且他没有朱棣那样的诟病,还真是坦然无畏。
最终,李青还是跟他开了个方子,叮嘱道:
“你这身子……还是省着点用的好,我也快忙起来了,这次来,就是专门给你送药来的。”
“看得出来,不然你也不会深夜拜访了,跟做贼似的……”朱见深不满嘟哝,哼道:“你可得给我收着点,你他娘要真敢效仿王莽,他日到了地下……”
顿了下,骂道:“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不死!”
李青:“……”
这一次,他没骂朱见深,从理性出发,他这行为确实妄为,甚至都快够得上谋逆了。
尤其是,朱见深充分了解他的能力,担心,才是正常。
“放心吧,我也是为了大明好,若我喜欢名利,你我也不会在如此境遇聊天。”
“嗯…这还差不多,”朱见深闷声道,“你忙的话,抽空给送个药就成,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精力,之前该玩的都玩了,我没什么遗憾了。”
顿了下,“下面你要去哪?”
“辽东。”李青说。
“不会还为建州女真吧?”朱见深诧异,他知道,李青对建州女真敌意很深。
李青摇头:“建州女真只是一方面,更多是为了北方走私。”
“你一个人能阻挡……”朱见深皱了皱眉,“你带了人来?”
“其实我一个人也够用。”李青算是作了回应。
“唉……”朱见深叹了口气,苦笑道:“反正我也管不住你,你看着来,还是那句话,可别给玩脱了。”
接着,补充道:“先生,眼里要能容沙子,不然,你就是累吐血,也无法得偿所愿,且那样的话,未必能把事做好。”
李青笑了笑,幽幽说:“这个我岂会不知?人心如此,哪能没有黑暗面……放心吧,我比你有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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