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是见一样儿,学一样儿,贪心的紧,简直什么都想学,可别到时候被我不幸言中,样样会,样样只会皮毛啊!”
李青有点担忧。
毫无疑问,王守仁是个好苗子,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王守仁可倒好,又是儒,又是佛,又是道,现在又对学武打仗起了兴趣儿……
如此庞杂,只怕是样样都会,样样不行。
“改明儿得说说他,好不容易碰上了好苗子,可不能让他走了岔路……”李青轻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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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父子俩相对而坐,殿中再无他人。
“做皇帝如何?”朱见深问。
“不太好。”朱佑樘倒也耿直,迟疑了下,道:“父皇,儿臣罢黜了万安。”
“罢黜就罢黜了吧。”朱见深毫不在意,道:“皇帝哪有那般好做,不过,你做的勉强还行。”
“不及父皇万一。”朱佑樘矜持的说。
朱见深笑笑,“倒也不用这般谦虚。”
顿了下,他指着大行囊,道:“这次父皇可不是光玩儿,也是做了些事的,打开看看。”
“是。”朱佑樘起身抱过来,解开布囊,顿时两眼发直,“钱,都是钱……”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朱见深撇撇嘴,“三百五十万两,都是面额千两的银票,这钱入内帑,可别给了户部。”
“哎,好。”朱佑樘喜滋滋点头,国库富裕,内帑也不穷,可谁嫌钱多啊?
“父皇,这钱你是从哪弄得啊?莫不是……”朱佑樘迟疑道,“父皇去江南收税了?”
朱见深笑骂道:“你听说过太上皇下地方收税?”
“呃……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明示。”
“这是宁王的孝敬。”
“宁王?”朱佑樘惊诧,“这宁王还怪好嘞。”
“……你说他为何这么好?”
朱佑樘微微一怔,旋即回过味儿来,“可是他有不法之举?”
“算你还有点脑子,”朱见深点点头,神色严肃下来,“藩王横行乡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宁王也不是个例,这次父皇去南昌,差点儿跟宁王之孙大打出手。”
“什么?”朱佑樘惊怒,“好个宁王,父皇,儿臣这就下旨……”
“算了,宁王肯花钱消灾,这事便不宜再严办,不然,以后谁还会送钱?”朱见深道,“不过,不严办不代表不办……”
朱见深看着儿子,问:“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朱佑樘知道这是考问,且这道题并不难,略一沉吟,道:
“以宁王为突破点,借此由头,对藩王强加约束!”
“如何约束?”
朱佑樘答:“制定相应律法。”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单独制定针对藩王的律法,岂不自毁江山?”
“这……父皇所言甚是。”朱佑樘微微皱眉,沉吟良久,道:“儿臣以为,可召各地藩王入京,直接亮明态度,事后他们若仍不悔改,朝廷严办他们便也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