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倚在椅上把玩着酒杯,杯中水酒映着烛光,清晰的折射出他俊朗且年轻的面容,他只觉有些陌生。
许久,他轻叹一声,饮尽杯中酒,起身往外走。
“李叔,您去哪儿?”朱婉清相对清醒,忙开口问。
“有些烦闷,出去透透气。”李青撂下一句,迈步走了出去。
…
大年初一,侯府喜气盈盈,却少了些许热闹。
李青不在。
李宏情绪低落,全然没了过年的兴致,朱婉清亦有种淡淡悲凉,心中憋闷,说不出的难过。
“爹爹,李叔他就这么走了?”她有些不能接受这种离别方式。
朱祁镇轻叹道:“他没走,我给他找的人还在呢,他只是……去见故人了。”
“故人?”朱婉清怔了下,“是太爷爷李景隆,还是…梁国公蓝玉?”
李宏起身,瓮声道:“我去找他,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过年……”
“你小子给我站住!”朱祁镇哼道,“他什么人?用得着你安慰,要是承受能力不够强,他能撑到现在?
还用不着你!”
李宏一滞,悻悻坐下来。
朱婉清打圆场道:“宏哥你莫难过,干爹他不会不告而别,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
数日过去,李青依旧没有回来,李宏有些急了,还是要去找干爹。
这次离别,再见遥遥无期,李宏拦不住,却也想在离别之前好好聚在一起。
朱祁镇依旧不让他去,道:“莫把自己看得太重,他的世界不止有你。”
缓了口气,“再说,你也找不到他!”
“爹爹,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嗯,但你们还是别打扰他的好,”朱祁镇叹道,“等他回来就是。”
李宏无奈,问道:“岳丈,你总能告诉我,干爹他去做什么了吧?”
朱祁镇沉默了下,说:“看他的夫人了。”
“夫人?”朱婉清呆了呆,“干爹成过家?”
李宏也是一脸懵,“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朱祁镇哼哼了句。
朱婉清升起八卦之心,好奇问:“爹爹,干爹的夫人是不是很漂亮呀?”
朱祁镇脸上一热,讪讪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是听张老爷子无意间说的,宣德朝时期他的三位夫人就都故去了,后来,他就下野了。
直到正统五年,他才重新步入朝堂,再后来的事,你们大致也清楚。”
“原来李叔成过家啊。”朱婉清喃喃道,随即又是一叹:“难怪他一直不成家,定是夫人的离去,让他非常难过……”
说着,她也难过起来。
她有喜欢的人,能共情到心爱之人离去会有多难受。
“宏哥,以后你可不能走我前面。”她带着哭腔说。
李宏喉咙沙哑,嘴唇吸合良久,才道了一声:“好。”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这种不吉利话,找打是吧?”朱祁镇气道,“老子还在呢,你们小年轻说什么生离死别的话,真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