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她不想结怨,尽量维持着人际关系。
挺累的……
永宁宫,贞儿翻看着小人书,她也无欲无求了。
小祖宗够偏爱她了,怀不上儿子是她的问题,除了对婆婆仇视外,她并未将怨气迁怒给别人。
至于宫中的流言蜚语……纯属无稽之谈!
不过,说她有责任,也并不算冤枉,若皇帝把对她的宠爱均摊给别人,怕是皇嗣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后宫的争斗,并不比庙堂差多少,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凶险更甚。
官场无非是罢官免职,轻易不会丢了性命,但这里……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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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暗流涌动,金陵永青侯府却是悠闲惬意。
李青笔耕不辍,更新力度贼强,一天两册,十天一本。
他写的不是实录,并非事无巨细,只记载关于政治场上的大事件,以及背后真实情况。
所以,他进展很快,这会儿都写到宣德朝了。
朱婉清倒是过足了瘾,干爹虽不承认,却不干预她看这些东西,这些时日她手不释卷,常常忘了奶闺女。
不得已,朱祁镇只好请了个奶娘来。
谁让他宠闺女呢。
忙碌了大半日,李青伸伸懒腰,准备去梨园听会儿戏放松放松。
“干爹要出门?”
“你有意见?”
朱婉清连忙摇头:“哪能呢,儿媳有个问题……”
“道儿上的事,我劝你少打听!”李青沉着脸说,“别逼我扇你!”
“……不是那个问题,儿媳是想问干爹写这些书……意欲何为?”朱婉清好奇道,“是留个纪念吗?”
李青扭了扭脖子,“当然不是,这些要送去皇宫。”
朱婉清怔了下,旋即明悟,赞道:“干爹心思缜密!”
她笑着说:“虽然干爹不在朝,但朝中尽是干爹的传说。”
“说得好,以后别说了。”
朱婉清气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确实不待见……”李青总结了一下,道:“可能有你爹的缘故吧,当然,你问题更大。”
“……好好,算我自取其辱。”朱婉清气闷不已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却又停下,“干爹,我能抄录一份儿吗?”
“那你知道家里藏这个,对你两口的子孙来说,问题多严重吗?”李青反问,哼道:“看看也就得了,留这个何用?”
朱婉清心中一凛,讪讪道:“干爹说的是,儿媳欠思量了。”
这时,朱祁镇走了来,道:“又惹着你干爹了?”
“算是吧,干爹总是生我气,忒小气了点儿……”朱婉清抱怨一句,麻溜就跑,生怕李青揍她。
朱祁镇不禁莞尔,自语道:“这丫头……都当娘了,还是长不大的孩子。”
李青撇撇嘴:“你来的正好,我交代你个事儿。”
“先生请说。”
“正统朝的你来写。”
“……好吧!”朱祁镇: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