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能夜闯皇宫,夜闯皇陵自不在话下。
试探了几次,摸出规律后,便直接下手。
深更半夜,月黑风高,师父望风,徒弟刨土。
李青在朱元璋的孝陵,高举锄头,挥舞不辍。
他速度极快,只一个时辰功夫,就挖出一个足以容纳朱允炆棺椁的墓坑。
二人合力将棺椁平稳地放进墓坑,一铲一铲的掩埋,同时埋进去的还有师兄弟情,师徒情。
安葬后,李青将松软的土踩实,而后又在表面撒了厚厚一层干土,边撒边踩,直到没有破绽,才放下心来。
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墓碑。
师徒俩看着平坦的地面,静立许久,直到东方亮起启明星,才不得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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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少了口人,冷清了许多。
朱祁镇也不似以前那么贱了,连开玩笑的频次都降低下来,少了个拌嘴的人,生活少了许多乐趣。
明明家里张灯结彩,但却没了年味儿。
朱祁镇不禁怀念起上一次过年,上次年味儿多浓啊,一家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就连和面时挨揍,都令他怀念。
转眼……唉,这该死的岁月就是个小偷。
朱允炆走了,家里的生意也没人打理了,师父不喜欢管这些,小李宏还是个孩子,李青便把生意交给了朱祁镇。
金陵是有官员见过朱祁镇的,却也只局限于见过,事实上,没几个人敢直勾勾的盯着皇帝看。
就连京师的官员,都两年没见他了,加上主观以为他在草原,以及朱祁镇自身的改变;
可以说,只要朱祁镇不穿龙袍,真就是被瞧见,也不会被认出来。
不过为安全起见,李青还是让他出门时注意点儿,并给他重新规整了形象。
李青亲自操刀,把朱祁镇颌下胡须刮得干净,只留唇上的胡须,虽只少了浓重的络腮胡,但朱祁镇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尽量把事交给下人做,你自己把握大方向即可,”李青嘱咐道,“你在草原晒黑了不少,往后尽量多晒晒太阳,彻底告别以前的细皮嫩肉。”
“……知道了。”
“别跟个怨妇似的。”李青没好气道,“除非你想一直禁足在家,否则必须做出改变。”
朱祁镇轻叹:“我明白。”
他递上按李青要求写的‘小作文’,问道:“这就要走了?”
“嗯,元宵节都过去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李青轻叹,“许多事还要做,现阶段我不能停下。”
朱祁镇沉默少顷,愧然道:“辛苦了,这边儿我会帮你看着的。”
李青撇了撇嘴,朝张邋遢道:“师父,我…回京了。”
“嗯,去吧。”张邋遢倚在躺椅上,翻了页书,头也不抬。
李青愧然收回目光,看向朱祁镇:“好好过你的日子,平时多孝敬老爷子,不然我回来腿给你打断。”
“……这还用你说吗?”朱祁镇满脸无语,“再说,我也不敢惹老爷子啊。”
“知道就好。”李青哼哼道,牵上马缰绳,“走了。”
“先生。”朱祁镇突然开口。
“又怎么了?”李青回头,满脸不耐。
朱祁镇目光真挚,轻声说:“对不起!”
李青怔了怔,随意笑笑:“都过去了,以后好好生活便是,走了,不用送。”
说罢,牵马出了门。
翻身上马,李青拎着缰绳,再次回头,良久不前。
他不知在等什么,或许……在等那拄着拐杖的老人送他吧。
但他……等不到了。
“驾~”
马鞭落下,马儿迈开蹄子,驮着李青离开。
走了的人已经走了,留下的人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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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作是件快乐又痛苦的事,因为会把自己代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