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朝会时间,但所有人都聚集在这儿,积极商讨着对策,说是商讨,实则说的都是废话。
鞑靼已然破关已经传回,三两日便能攻来,敌人都快到脸上了,这些人却还是一个个之乎者也,实在令人气愤。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还真没冤枉他们。
朱祁钰也急,他现在是皇帝,自然急。
说实话,皇帝的快乐他是一点儿也没享受到,但皇帝的重担,他却一点没少扛。ωWω.GoNЬ.οrG
还是那种大厦将倾的重担。
见这些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朱祁钰抬手下压,示意群臣安静,然,一点效果都没有,压根儿没人在意。
他们是真急了,之前碍于颜面不好说出的话,此刻也搬了出来。
回南直隶的主张,再次被搬上台面。
十余万铁骑呼啸而来,这些个养尊处优的高官能不怕吗?
尤其是在朱祁镇被俘的前提下。
反正去了南直隶,他们依旧能继续做官,依旧作威作福,且还是在极富庶的地方作威作福。
朱祁钰一压再压,见始终没人鸟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
‘嘭——’玉石纸镇被摔得粉碎,朱祁钰吼道,“你们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若不认朕这个皇帝,你们自己说去吧,朕还不伺候了呢。”
他没有帝王威势,也没有帝王权势,只能以这种近乎耍赖的方式,逼群臣妥协。
这样很上不了台面,但朱祁钰只能如此。
群臣这才齐齐拜倒,象征性的说道:“臣等知罪。”
朱祁钰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些,他真不知群臣要是依旧不鸟他,他应该怎么做。
他这个皇帝当的确实窝囊,这不能怪他,毕竟他刚上来,且还是被强顶上来的,后宫、东宫又都不是他的人。
他又能如何?
不过,即便毫无权势威信,朱祁钰也不能做出迁都之举。
因为他现在是皇帝!
朱棣、朱高炽、朱瞻基,三代帝王都葬在北.京,迁都就是背弃祖宗。
父亲、爷爷、太爷爷就在居庸关那儿埋着呢,祖坟不能不要!
朱棣迁都,完全就是豁出去了,毕竟他都造反了。
但后世之君,还真没谁有他这个魄力。
朱祁钰看向于谦,沉着脸说:“于爱卿以为诸卿所请如何?”
于谦知道朱祁钰顶不住了,索性走到大跨步走到金瓜武士跟前抢过金瓜,恶狠狠道:
“主张南迁者,当诛!”
于谦也是文官,但他身子骨还行,一是年轻,毕竟才五十一岁,这个年龄在众大佬之中算是年轻的了。
二是他随军出征数次,也主持剿过倭寇,还有下乡做巡抚的履历,此时那股子狠劲儿拿出来,还挺有威慑力。
“谁再说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