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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坐镇织造局仓库,守着金银,等着生丝。
亥时,开始有生丝运来,然后,一车接着一车。
大量的生丝囤积进了仓库,到了后半夜,整个仓库都堆满了。
好在李青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腾出一个染坊,外加一个杂货铺,可即便如此,仍是难以囤积,到了天亮时分,生丝就挤满了这些地方。gòйЪ.ōΓg
由于李青先前的哄抬物价,这些个养蚕大户将全金陵,甚至金陵以外方圆数十里的生丝,都集中在了自己手里。
生丝数量只庞大,比往年要多出近五成。
李青自然是多多益善,仓库不够用,就堆在织造局的后院走廊,房间……但凡是能遮风挡雨的地儿,全都用来储存生丝。
这只是权宜之计,待此事过后,这些生丝他要带去苏杭的织造局。
经此一事,苏杭的生丝必将紧张,同样的方法,用第二次就不一定灵了,不过李青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些丝绸,至少能让江南织造局用到明年六七月份,再加上明年养蚕大户一半的生丝,怎么也能对付到年底了。
至于以后……熬过了这个开头,以后就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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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院。
台上唱着大戏;台下众富绅摇头晃脑,春风得意。
不时有富绅丢上一把碎银子,惹得台上戏子媚眼连连。
这时代唱戏的几乎都是男人,不过戏班子里的角儿,施上脂粉,穿上红衣,那兰花指一翘,媚眼一抛,身段体态可比女人还女人。
富绅极致奢靡,他们不缺女人,有时腻了,也会换换口味,有分桃断袖之癖者不在少数。
眼下就是如此,几个富绅都看中戏班里的台柱子了,争当榜一大哥。
银子哗哗的撒。
沈鑫不好此道,他更在意的是生丝,今天已经是第九日,明日是最后的期限。
后天便是清算的日子了,他相信最迟下午,那些人就会主动上门。
这也是他将众富绅叫来府上看戏的原因,之前约定是一回事,但真到收生丝的时候,难免不会有人想多吃多占。
他抿了口茶,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今日的茶,尤为好喝。
正在这时,府上管家着急忙慌地跑来,急道:“老爷,出事了啊。”
见不少富绅都望了过来,沈鑫笑道:“没事儿,诸位继续,家里有些事儿,沈某失陪一下。”
“老爷,不是咱家的事,”管家急道,“是诸位老爷大家的事儿。”
沈鑫眉头一跳,急问道:“什么事?”
“生丝,生丝全进了织造局啊!”管家颤声道,“小的派人去打探了下,他们昨夜就开始了,一直没停过,据说,现在织造局的生丝都存不下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