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青过来,忍不住抱怨:“你这也太抠门了,家里连个炭盆儿都没有。”
“我又不在前院,摆它干嘛?”李青走到椅前坐下,“这大过年的,不宫里待着,在来我这儿做甚?”
朱瞻基说道:“过完这个年,海运就要正式开始了,江南市舶司,以及各地方官儿,一下子估计也应对不过来,我想去南方看看。”
“军队没问题了?”
“嗯。”
“你父皇的意思呢?”李青又问。
“已经征求了他的同意。”朱瞻基道:“父皇让你和我一起去。”
李青纳闷儿:“用得着我吗?”
“父皇是这样说的。”朱瞻基道,“他说海运一开,势必滋生腐败,尤其是在最初的时候;
此外,还有藩王、勋贵等复杂因素;
父皇是怕万一有人对我不利。”
李青好笑道:“没必要这么小心吧?”
“我也这么觉得。”朱瞻基无奈道,“但他这么安排,我能有什么办法?”
顿了顿,“现在我接管了军队,六部的意见相当大,为了避嫌,我只能带些厂卫过去,父皇的意思是让我先接手南京事务,顺便……肃清吏治。”
“原来是要搞事情啊!”李青笑了,“不过,南京也确实该搞搞事情了,自迁都以来,那里几乎成了三不管,官员腐败肯定严重,估计官绅勾结也不在少数,
开海在即,必须得先把这股邪风压下去。”
李青问:“什么时候动身?”
“正月初六。”
“成,没问题。”李青点头,“还有别的事儿吗?”
朱瞻基想了想,“父皇近些日子气色不太好,你给他开些滋补的药吧,内阁和六部的侍郎,大概要三月初才能回来,我们再一走,他就更忙了。”
“好。”李青起身道:“药不能乱开,得先诊病才能治病,我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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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小胖难得清闲,靠在椅上听曲儿赏舞,桌上放着蜜饯、点心,还有温好的酒,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正享受呢,听到李青和儿子来了,小胖大呼扫兴,挥退了舞女,正了正身姿,这才宣二人觐见。
李青二人进来时,正好碰见出来的舞女,两人不由腹诽:小胖(我爹)真会享受啊!
想当年,朱元璋也干过这事儿,只可惜舞女没能进宫,就被言官一顿弹劾,最后不得不放弃。
显然,在这方面上,他不如他孙子。
“来啦。”
“来了。”
双方都有些尴尬。
小胖清了清嗓子:“什么事儿啊?”
李青扫了眼小黄门,几乎不用小胖吩咐,他们就自觉退了出去。
李青这才道:“太子说你气色不太好,让我给你看看。”
“我感觉挺好的呀。”小胖犹豫了下,伸出胳膊,“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呗。”
“嗯。”李青上前把脉,习惯性的皱眉。
“你看你,又这样。”小胖已经免疫了,“你也学会太医那一套了。”
许久,李青收回手,“皇上,你有些虚啊!”
“哪虚……”小胖本能反问,旋即醒悟过来,讪讪道:“开些药补补也就是了,不是多大事儿。”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除了虚,你的血压也有些高。”
他认真道:“你以后不要太劳累,更不要熬夜,少近……克制一下自己,就是不要剧烈运动……”
“嗯,知道了。”小胖点头。
“真都记住了?”李青有些不放心的问。
“放心吧。”小胖有些不高兴了:当着儿子的面,青哥你这是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