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锦衣卫低声道:“侯爷,要不直接上涮洗吧?”
“不必了。”李青摇头,涮洗过后人也没了,“看好他,不得让他跟任何人接触,更不能让他死了。”
李青冷声道:“他要是死了,你顶替他受凌迟极刑。”
“啊?这……”
“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下官遵命。”胳膊拧不过大腿,锦衣卫硬着头皮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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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狱衙门口。
“如何?”朱瞻基问。
“嘴硬的很,没招。”李青皱眉道,“这很不合常理,人都要凌迟了,他不应该有如此表现。”
朱瞻基挠了挠头:“是不合理,这人明明贪生怕死,受不得刑,却如此硬气,难道还有比凌迟更可怕的事儿?”
“谁知道呢。”李青苦笑:“你先去上报皇上吧,我再审审王忠,看有没有收获。”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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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重返昭狱,审问王忠。
“除了金纯,你可还知道别的同伙?”
王忠摇头:“我只和他有过接触,具体有没有其他人,我也不知道,侯爷我真是的被逼的啊……”
“好了。”李青挥手打断,“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是答的好,我可以帮你说句好话,兴许罪行能轻些。”
“侯爷请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忠忙不迭点头。
“金纯并没有供出同伙,而是一力承担下来,你可知这是为何?”
王忠想了想:“下官应该知道。”
“说说看。”
“因为家人。”王忠道:“明面上官员比世家大,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世家的能量太大了,他们有钱,会笼络人,许多都和悍匪有合作,更有甚者,府上的奴仆都是豢养的死士;
金纯若是一力承担,那些世家自然会照拂他的家人,这是官绅之间不成文的约定;
可要是他把世家笼络的朝官全供出来,即便能脱罪,家人也会遭猛烈报复,灭门都不稀奇,甚至连祖坟都给他刨了。
就好比下官,在递出那封匿名信前,我最小的儿子就被送了出去,被人照拂……”他忽然顿住,讪讪道,“侯爷你答应我的,我知无不言,你也得说话算数。”
李青眸光一凝,脸色难看起来:这他娘比黑涩会还黑涩会啊!
不用王忠再说,他已经明白了内情,“那你为何敢供出金纯?”
“你们都发现了,我供不供出他都一样……啊不,就是他逼我干的。”
“……”李青有种无力感,这些个传承百余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真心不好对付啊!
他忽然生出一股子戾气,干脆全杀了算了。
就算闹出民变,甚至造反,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