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到阿格苏科夫才“认识”这两人,理论上讲他应该不至于过于悲伤才对。
但是他还是沿着月台向前走去,远离正在下车的师部文员和参谋们,远离正开下平板车的422号坦克,还远离了不安分的倒腾蹄子的布西发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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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扛着红旗,想要跟上,波波夫却打了个手势。于是军士长拿着旗子,远远的跟着,只保持目视接触。
这时候柳德米拉从火车上下来了。
波波夫和巴甫洛夫一起喊:“柳德米拉·瓦西里耶夫娜!”
柳德米拉一脸疑惑的跑过来:“怎么了?”
“罗科索夫公爵和皇太子都殉国啦,你去安慰一下……”波波夫忽然刹住话头。
因为柳德米拉自己先绷不住了,捂着嘴巴:“康尼叔叔……去世了?”
康尼是康斯坦丁的昵称,按照安特的传统,能用这個称呼长辈,那绝对是得到了长辈额外喜爱的孩子。
柳德米拉看起来一下子被悲伤击中,眼泪和鼻涕都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涅莉掏出手帕递给她。
柳德米拉:“你去阿廖沙身边!他应该比我更悲伤。”
涅莉把手帕塞进柳德米拉手里,这才沿着月台向前跑去,追逐着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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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一直走到月台尽头,这里没有那么嘈杂,只有两个铁路工人站在扳道岔旁边看着他。
还有工人正在检查火车头,用锤子敲打每一个轮子听声音判断状况。
在单调的敲击声中,王忠停下来,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虽然他不知道好兄弟和老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但他总觉得,应该就是自己看到幻觉的时候。
毕竟这个世界有祈祷手和颂诗修士,那将死之人发射“最后的波纹”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王忠仔细检查自己内心的想法,发现除了惆怅,最多的是惋惜:还没有时间更多的了解你们。
这时候他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回头望去首先看到远远站着的格里高利,看到他扛着的红旗。
然后王忠才看到涅莉跑过来。
涅莉看起来倒是没有过分哀伤的样子,于是王忠问:“你知道我父亲和皇太子殉国了吗?”
“嗯。柳达哭得很伤心,伱也要哭吗?”涅莉问。
王忠:“你不伤心吗?”
涅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王忠。
王忠:“我教你,下次这种时候你就说,‘我阈值比较高。’”
涅莉:“我阈值比较高。”
光速的学以致用哦!
王忠被涅莉的行为逗乐了,表情轻松了一点。
他看向一路延伸向远方的铁路,用自言自语般的口吻说:“我比想象中更难过一点。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涅莉:“我以为你会说‘死得好以后就没人管我了老登’。”
王忠:“我是这么混蛋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