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这最后一辆坦克消灭敌人四辆坦克,只有一个办法:
我亲自指挥这辆坦克!
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王忠就切换回了肉眼视角。
心脏剧烈的跳动,第一次让王忠深刻的体验到什么叫“心脏快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本来手脚无力的他噌的一下站起来。
苏芳在旁边拿着个手帕都愣住了。
王忠一看见她,便抓住她的肩膀,死死的盯着她。
“呃……我给你擦擦汗,毕竟我只是个颂诗修士,能做的只有……”
王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被俘虏的!绝对不会!”
是啊,自己如果放弃了,不但手下的士兵会战死、村子里的平民会被屠杀,这些可爱的姑娘也会惨遭敌人的侮辱啊!
怎么可以放弃呢?
王忠烧糊涂的大脑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干他妈的普洛森鬼子,去你妈的***!
苏芳还懵逼呢:“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柳德米拉小姐……”
王忠扔下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其实这个时候他脑袋重得跟大头娃娃一样,但愣是凭借肾上腺素,走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冲出酒厂主车间,王忠一眼就看到422号车。
这车停在安全的酒厂围墙里,根本没有哪怕一枚子弹从它身边飞过,但是车的炮塔盖却紧紧关闭着。
王忠气不打一处来,他仿佛忘记现在正在高烧,直接冲上坦克,用力敲着舱盖:“开盖!你个混蛋不开盖我就扔燃烧瓶了!”
422车的车长,王忠有过一面之缘的下士打开舱盖,探出头来:“别扔!”
王忠:“其他人都在浴血奋战,你在这里当预备队还怂成这个样子!”
“我……我……”
王忠一把扯下他的耳机和话筒:“滚出来!”
“诶?”
王忠:“我让你滚出来!”
下士犹豫了一下:“我会被枪毙吗?逃兵是要被枪毙的啊!”
王忠:“你不滚出来就会被枪毙,滚出来!”
下士哆哆嗦嗦的爬出来,但还站在炮塔旁边不肯走:“我没有当逃兵,是伯爵你让我出来……”
王忠一脚把他踹下去,自己爬进了炮塔里,戴上耳机。
趴在地上的下士喊:“给您坦克帽……”
王忠根本懒得理他,他的大脑压根就没有余裕考虑太多的事情,什么缩进炮塔里生存率更高啊、缩进炮塔里如果不戴坦克帽会被撞得满头包啊,所有这些他都压根没想。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指挥这辆坦克,打一个漂亮的绕后,瓦解敌人的攻势。
戴上耳机之后,他才发现现在自己耳鸣得根本听不清内线里成员们在说什么。
据说早期苏联坦克内部装备都很落后,车长要用扳手敲击来下命令。只能希望这个时空的坦克要稍微先进一点了。
王忠使劲捶了几下耳机,又捶了几下脑袋,耳鸣反而更严重了。
毕竟他现在高烧,肾上腺素又大量分泌,只是耳鸣算轻的。
王忠也不管了,他大喊一句:“你与其耳鸣,不如给我来点战歌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耳鸣好像真的变得有点音乐的节拍了。
只是王忠昏昏沉沉的,听不出来是什么歌。
他也不管了,直接下令:“前进!出门!”
大门外有路博科夫大尉座车的残骸,正好能提供一些掩护。
王忠的命令被执行了,坦克发动机怒吼了一声,缓缓启动前进。
大门口的士兵赶忙把门打开。
坦克出门出到一半,王忠下第二个命令:“左转。”
左转就是向东去了,看起来就像逃跑一样。
其实王忠是去绕侧了。
驾驶员没有提出异议,也可能提出了,王忠听不到。
他耳鸣呢——不对,现在不是耳鸣了,是无法分辨的音乐。
实际上他现在啥也听不见,枪炮声、引擎轰鸣、士兵死前的惨叫等等等等,全被耳鸣(音乐)淹没了。
————
苏芳站在门口,看着罗科索夫伯爵坐着坦克一路绝尘而去。
有人惊呼:“伯爵坐坦克跑了!”
苏芳大声喊:“没有!他没有跑!他说过,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我……让我们被俘!你这样动摇军心,我要枪毙你!”
喊话那人立刻住嘴了。
苏芳则再次向大门外看去,这时候除了坦克的车辙啥也没剩下。
罗科索夫伯爵,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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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右转!”
他听不见回应,只能用力拍着炮塔的顶部:“右转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