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看,就能越明显的看到,法正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
半盏茶的工夫,
“呼!~”
终于看完了。
长出了口气,法正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竟冒了许多细汗……
“孝直,你说该当如何?”
刘备在询问了。
他想知道,如今这个自己麾下的这个第一谋士,能给出他什么建议。
毕竟刘武回来了,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泰山压顶,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
从公安之战,到西陵,再到江东,刘玄德无比清楚的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是刘武的对手。
所以,此时他急需一个人能给他指出将来的方向,就如当年草堂诸葛亮给出的隆中对一般。
“主公!”法正拱手:“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刘玄德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孝直,你莫不是疯了?”
“主公何以满面愁容?”法正接着道:“不是法正疯了,而是主公看不清明……”
“子烈公子武胜霸王,兵盖淮阴,谋胜比张良,有此麒麟子,法正为主公贺!!”
…………
…………
漠南,
河套一带。
南匈奴,
或者说,是当世仅存的匈奴了。
贰师城下,南北匈奴合流,却大败而归。
北匈奴逃亡路上为乌孙劫杀,丁壮死伤殆尽,那寄居在康居国的部落,在第一时间被瓜分掉了。
刘豹的带着南匈奴过半的精锐,三万骑,也在贰师城下损伤惨重,东归的途中被西域大都护周公瑾给干掉了。
匈奴分南匈奴,北匈奴。
北匈奴没了,只剩下南匈奴。
南匈奴过半的壮丁也都葬送在西域了……
呼呼!~
草原上的风,在呼啸。
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个个帐篷遍布草地,如同一只只蘑菇在雨后冒出大地。
一个个匈奴男子,出了帐篷,别上了弯刀,告别了帐篷里的女人,骑上了那匹挽马,往远处奔去。
他们个个,如同细流汇聚,
在一处空地上,已经汇聚了上万骑。
还有更多的骑兵赶来……
日正中天的时候,草地上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几乎望不到头。
也再没有骑兵往这里赶了。
一名头戴王冠的匈奴贵人,打马而过,扫视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他目光中显露着悲怆:“司马,我匈奴的儿郎,就只剩下这最后两万骑了。”
话音落下,一名汉人官吏缓缓而至。
东汉末期,外戚宦官干政,造成内部政局不稳,难以驾驭控制,遂有南匈奴多次反叛与鲜卑联兵袭掠边塞杀官吏。
期间几位南单于被部属所杀……
曹操将其分为左右南北中五部,分别安置在陕西-山西-河北等地,以其贵者为帅,但派汉人为司马,加以监督,南匈奴完全编入曹魏政权。
五部鲜卑被曹孟德控制的很死,说是看门狗都不为过。
也就是晋时,那帮司马门作死,竟任命了刘渊为五部匈奴唯一的统帅,才最终酿成了大祸。
“呼厨泉单于,如今天下的形势,你应当看得清楚。”
“楚王刘武是何等的人,你比我更能明白。”
“南下勤王,助魏王战胜楚王,匈奴人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纵然是逃窜到天涯海角,也注定落得消亡,楚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北匈奴已经到了西域以西,寄居万里之外的康居,还不是被连根拔出?”
“如今西域四十余国皆已归属楚王,乌孙为其盟友,贵霜强大又如何,一战葬送了二十万大军……”
“如今的天下,能与楚王一较高下的,也只有魏王了。”
“大单于,你也可以不南下相助魏王,尽管坐山观虎斗……”
“到时楚王胜了,自然不用多说,匈奴自然也就没了。”
“若是魏王在没有大单于的帮助下,扛了下来,那你觉得魏王还能容匈奴存在吗?”
呼厨泉单于咬着牙,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遭南下,不知又要折损多少儿郎,两万骑能回来多少……
可横竖都是一死。
当下的局面,唯有南下助曹孟德赢下与楚王刘武的战争,才能给匈奴人争出一条活路。
“司马,可能留下三千青壮,万一我等匹马不归,也好存续骨血……”
司马摇头:“过两年,匈奴的小孩子们就长大了,用不着存续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