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约之谋,休矣!”
啪嗒,
曹操随手将那竹简扔在马下,任凭马蹄践踏。
他抬头望向城上:“事已至此,文约又何必硬撑着,何不早降?你一日不降,孤便在这潼关城外,一日不走!”
好个曹贼,果然奸诈!
韩遂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曹操要不是今天自曝其谋,韩遂还真就未必知道他的算计……
难怪曹孟德的那封信涂涂抹抹,竟打着如此狠毒的心思,若当日真被孟起看见那封书信。说不得西凉诸部,真就被他算计,互相残杀!
幸好,
幸好在自己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马超已然往长安去了。
这曹贼还不知道自己的算计落了空……
韩遂眼神怪异,试探问道:“曹丞相,当真不走?”
曹操淡淡一笑:“不走!你也莫要拿刘子烈威胁孤,我乃子烈义父,孤与子烈虽不是亲父子,却胜过亲父子!”
“休说他不在潼关,便是他真在潼关,他也绝不会对孤动手。”
“文约,降了吧!你可知许昌三王之事?当日在许昌,孤与子烈,孙权,三人向天子互荐为王……”
“你若肯降孤,孤定然也向天子保你为王!关中王过了些,但保你一个凉王,绝不在话下。”
凉王!
韩遂一阵失神,喉咙也下意识的蠕动。
他本来就屡叛屡降,如同饮水食饭,这次降刘武,既是为形势所逼,也是抱了从龙之功的心思。
可刘武到底是不是那条龙,这都是日后的事情。
曹孟德许下的这个凉王,却就在眼前。
封王啊……
韩遂真的心动了。
但很快,这份心动,就化成了一声长叹。
如今刘武大军都驻进了潼关,自己想换船也来不及了,明晃晃的凉王爵位,就在眼前,奈何自己却不敢伸手。
韩遂意兴阑珊的摇头:“曹丞相,韩某乃大汉忠臣,又无尺寸之功,这凉王之说,休要再提,你既然不走,就呆在这里吧。”
话音落下,在曹操错愕的目光中,韩遂直接转身而去。
踏踏踏,
韩遂急匆匆的下了城楼,翻身上马,往潼关守将府邸冲去。
“驾!驾~”
唏律律~
韩遂纵马急奔,在守将府邸勒马下地,三步并做两步,来至府中的一处书房。
刘武正坐在大案之后,端着茶盏,淡淡啜了一口。
“楚王殿下……”
“韩将军得封凉王,孤王还不曾向凉王殿下道喜。”
刘武那清冷的声音,瞬间让韩遂整个人都僵住了,旋即满脸义正辞严:“楚王将我韩某当做何等样人?”
“我韩遂初入仕时,便做的汉家官吏,吃的汉家俸禄,这些年虽被蛮夷困于凉州,汉家朝廷却屡屡加封于韩某!”
“韩某受汉家大恩,乃汉室忠良,如今更为楚王三兴汉室之大业效力,我又岂能受那汉贼曹操的王爵?”
若非韩遂数叛数降的名声太大了,凭这厮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说不定还真有人信他是大汉忠良。
你那屡屡加封怎么来的,你自己不清楚?
要不是你韩文约屡屡阻乱,为了安抚你,汉廷如何会给你加官进爵?
刘武不置可否,只是再次再次轻饮一口热茶。
韩遂有些心虚,主动说起了城头上发生的事:“那曹孟德把殿下的书信……”
刘武:“不用说了,城头上的事情,孤都知道了。”
军中重要的书信,派去传信的斥候都是不止一路,魏延孔明那边肯定也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