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如今眼看这西陵城破城在即,丞相又何必白龙鱼服,冒险探城呢?”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俱带忧色,昨夜曹丞相亲自去探西陵城,结果却中箭而回!简直让一众谋臣武将肝胆欲裂。
万一丞相有个三长两短,不但眼下这数万大军崩散在即,只怕刚统合混一的北方各州,又要烽烟四起了。
想到这里,不少人脸色古怪起来……
那西陵贼将先是断了文聘一臂,而后又生擒了曹仁,如今连曹丞相都中了他的箭,这小子莫非真是专门来妨曹氏的吗?
“报!”
正在此时,一名士卒匆匆来报:“诸位将军,营外有一将,自称陷阵营高顺特奉西陵刘子烈之命,前来探望丞相!”
……
曹营之外,高顺勒马而立,手中并无任何武器。
须臾,有士卒出营:“高将军,丞相有令,请高将军入营。”
“有劳。”高顺当即下马,随着那士卒入了曹营。
他放眼四望,见大营中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军心动摇之象,莫非曹孟德尚安然无恙?
高顺心绪翻涌,眉头微皱。
“高将军,别来无恙否!”忽然,前方一将大步向着高顺走来,正是曹洪。
当年曹操征徐州,曹洪亦在其中,他曾直面陷阵营,麾下士卒几乎被高顺的陷阵营打的没有反击之力。
本以为白门楼之后,高顺已然进了三尺黄土,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高顺对曹仁还礼:“子廉将军,向来安好?”
曹洪望着高顺神色复杂:“曹某自然安好,但我观高将军面色却不大好!足下既是命不该绝,就当识时务,知天命,何以再同我家丞相作对?”
陷阵营给曹洪留下获得阴影,实在是刻骨铭心,他也实在是敬佩高顺练兵的才能,这番话倒也是出自真心。
高顺神色平静:“各为其主而已……顺此来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探视曹丞相,曹丞相安好?”
曹洪的神色冷了下来:“丞相唤你,你见了丞相便知。”
话音落下,曹洪已然走远了。
高顺脚步随着那士卒继续往前走,心里却还想着刚才曹洪的神色,对方面无悲色,想来主公那一箭并不曾让曹孟德毙命……
正在此时,前方又有二将迎面而来,正是李典、许褚。
“高将军,你此时不该来。”李典望着高顺,一声叹息。
当初徐州之战,李典亦曾败在高顺的陷阵营手中,白门楼上见高顺之死,也曾为他惋惜,岂料如今故人复生,却依旧互相为敌。
高顺看向李典:“我为探望丞相而来,怎说不该来?”
李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满脸诚恳:“我家丞相向来思贤若渴,如今吕布已死,徐州亦归丞相治下,你若此番再向丞相效力,丞相必然重用于你。”
“曼成,你与这厮说这些废话作甚?”一旁的许褚打断了李典的话,又冷笑着看向高顺:“你以为你此来安的什么心肠,我等不知?丞相不知?”
“当年濮阳之战,让你占了便宜,今日你入了我军大营,正好让我报昔日濮阳之仇!”
当年曹操征濮阳,与吕布两军相对,尤其是面对陷阵营时失利颇多,若非许褚死命相护,只怕曹操也活不到此时。
许褚此刻见到高顺,再想到昨夜曹操带伤归来,一时间几乎压不住怒火:“待你见过丞相,咱定要……”
“仲康!”不远处的中军大帐,走出一将,正是独目夏侯惇:“丞相有令,速速带高顺来见,你等莫要耽误功夫。”
说罢,夏侯惇盯着那只唯一的眼睛,看向高顺:“高将军既是来探望丞相,便莫要叙旧闲谈了。”
高顺望着夏侯惇身后的那顶中军大帐,西陵接下来能否摆脱这场苦战,答案就在那大帐里。
他深吸一口气:“请元让将军引路。”
……
中军大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