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在这时候事发,若是与倭国扯上关系,危矣!
原本在范曾脑子里不停打转的念头终于是死了,他曾私下见过那个倭国女商人,若是被逮到,又是一个罪过,积压在身上的罪过只能越来越多。
“范大人,你应也知道本朝有六赃之罚,但这六赃之罚算得了什么呀,都没有通敌来得重。”沈渡似笑非笑道:“所谓祸从口出,范大人呀,你可要长脑子了。”
萧天洛!范曾的脑子越发地乱,为何那日他与祝家大小姐就在门外,为何啊。
天降煞星,天要亡他!
沈渡心满意足地看着范曾的反应,心知这位已经失去挣扎的余力,下令严加看守,莫要他自寻死路,这才带着陆东成出去。
说起来这位陆东成也是个人物,被大理寺找上门的时候仍旧不卑不亢,听说来意后更是直接愿意全盘托出,把范曾卖了个痛快。
“陆老板倒是痛快,让本官省了不少事,不过本朝刑律可是严令禁止向商者、势者行贿。”
“大人,”陆东成径自跪下:“草民知晓过错无可推卸,只是这年头商者要存活不易,这其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需要处理,草民自知不该与官员从往过密。”
“但草民从未直接给予过范大人好处,只有宴请。”
沈渡眯起了眼,当萧天洛主动告辞陆东成与范曾来往过密时他心知暗喜,沿着这条线就能再给范曾定下收受商人贿赂的罪过,就算最后定不了通敌之罪,只要查了他就行。
陆东成是掮客,他承认自己会牵线,会帮着打通关系,但除了宴请以外,所有贿赂官员的银子都没有从他手上走过,均是牵线的另一头来办。
也就是说,他从未直接贿赂过范曾。
沈渡眯起了眼,这一次,他正式地将陆东成从上看到下,微微眯眼:“陆老板聪明。”
陆东成不去想其中深意,老老实实地噤声,沈渡嘴角挑起:“没过手,陆老板这是给本官出了个难题——不过,陆老板既是聪明人,不妨再想一想如何让本官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