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说到就到,果然带着他们去了相熟的医馆,柳叶和马夫都是皮外伤,包扎过后也就无事,祝久儿半躺在一张小榻上,气息微弱,好像随时要咽气。
在程武威严的目光下,那大夫大汗淋漓,正要把脉,程武突然掏出一方帕子:“盖着。”
大夫心道若是盖着岂能把得准,但也只能将帕子盖在祝久儿的手臂上,再隔着帕子把脉。
柳絮眉头深锁,柳叶看着她一脸的血本来吓得不轻,知道是那个逃犯的血才松口气,现在全身心都在祝久儿身上。
“大人,这位小姐气血不足才会突然晕倒,这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能细养。”
大夫战战兢兢地说道:“非一时之计可以解。”
程武的手一顿,眼底滑过一丝微光,这大夫又说道:“我医馆的药怕是入不了这位贵人的眼……大人,您看?”
侯府的马车都挂着家徽,一看就是宣武侯府,城中哪个大夫不知道为为了大小姐天生体弱的毛病,宣武侯府寻遍全国,不知道物色了多少名医与名贵药材,他医馆的算个什么东西。
那些药材给侯府做边角料都不够格,听他这么说,程武才说道:“那何时能醒来?”
半炷香后,天色微暗,祝久儿嘤咛一声,微微睁开眼,视线还没清晰,不远处坐着个满身煞气的男人,双眼炯炯地望过来,倒让她脑子懵了片刻。
“大小姐。”已经在医馆把血洗掉的柳絮快步走过来,关切道:“大不姐感觉怎么样?”
祝久儿垂下眼,睫毛微颤,扶着柳絮的手站起来,反问道:“柳叶怎么样了?”
“伤了腿,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柳絮握紧大小姐的手:“是程大人带我们来的医馆。”
医馆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天色在此时刚好彻底暗下来,屋内顿时一片黄蒙蒙的光,站在背光处的祝久儿的脸色便让人看不清楚:“劳烦程大人了,今日已晚,改日再拜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