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挑眉冷笑道:“医理之事,岂容一时疏漏?司平这话便是有心要维护她了?”
司平叩首:“奴婢不敢,只是女医南在韩国时便照顾着美人的身体,又怎会来秦国反而谋害美人呢?”
“你说的倒是有理,我也好奇。”初宁看向女医南,冷声道:“女医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韩美人无疑于是你们在秦宫里的依靠,你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谋害她呢?”
女医南咬唇道:“奴婢谋害主上,无从抵赖。”
初宁本以为她要誓死置辩,没想到她就这样承认了,原设想的一些拷问法子也用不上了,不由觉得索然乏味,只不过人赃并获之下,她着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韩美人惊惶不已,她含泪泣道:“来秦国的一路上,多亏女医你悉心照料,我感激不尽,也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女医南向韩美人磕头道:“桓惠后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韩美人忽然醒悟过来,神色戚然道:“昔日在韩国,桓惠后便视我为眼中钉,本以为到秦国能摆脱,没想到她还是还不肯放过我。”
这时,碧怀从外间进来,抱着一个包袱道:“禀王后,这是从司平房间里搜到山楂和枸杞。”
碧怀把东西呈上,白萼道:“王后,膳房领取食材的记录上,墨林殿并未领取过山楂和枸杞。”
初宁问:“这是你的东西吗?难道也是听从桓惠后的安排从韩国带来给你们美人的?”
眼前情景,司平心下也明白可王后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她对韩美人是如何态度,司平思索片刻,决定赌一把,于是坦然道:“是桓惠后安排奴婢从韩国带来的,但奴婢此举也是为王后着想。”她见初宁含笑看着自己,干脆鱼死网破地说道:“昔日韩美人的母亲孙美人在新郑宫便是恃宠而骄,以下犯上不把桓惠后放在眼里,这样的人生养出来的女儿也必德行有亏,与其养虎为患等她将来狐媚大王,还不如奴婢现在替王后除去这个祸患,请王后宽恕奴婢为您豫防之。”
言至于此,期间的险恶用心也昭然若揭。琴迎气急喝道:“司平!孙美人在世之时,不曾为难与你,我们美人也待你不薄,你何必这般没良心地落井下石欺人太甚?”她转首向初宁磕头道:“王后,司平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才是恶毒之至,您绝不可信了她的污糟之言啊!”
韩美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挣扎着瑟瑟起身,琴迎忙上前扶着她在床榻上跪下,“臣妾的母亲昔日虽然得宠,但也是安分守常,从未僭越妄为。臣妾也绝无冒犯王后之心,请王后明鉴!”
一开始,初宁是有些同情韩美人,从前她以为臣臣妾室纵然再得宠,也始终是要受制于人的。
初宁微微扬起嘴角,“司平置身秦国还为旧主尽忠竭力,当真是忠心耿耿。韩美人过去在新郑宫如何我不知,可今日你在此背叛妄议主上,我倒是看得真真切切。”
司平慌张起来,磕头于地:“王后,此举对您有益无损,以孙美人的做派,他日韩美人若得宠于大王,必定威胁您...”
初宁断然喝道:“够了。”她看着司平畏惧的眼睛道:“司平和女医南毒害主上罪无可逭,来人,立即将此二人拖出去,杖毙!”
“王后饶命啊!”司平忙不迭叩首求饶。
韩美人从床榻上下来,跪求道:“女医南纵然在我的药里动了手脚,但我相信她也是被逼无奈,还请王后宽恕她。”
初宁冷然一笑,扬唇道:“宽恕?可我秦宫里从不养吃里扒外之人,我眼里也绝容不下阴谋诡计之行。”初宁抬眼,进宝立刻着人将此二人叉出去,施以杖刑,立时惨叫求饶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