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正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身穿华服,头戴银色发冠,明显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梁回。
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心领神会,发出一声嘶鸣,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梁回的方向冲去。
梁回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杆寒光凛冽的马槊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那马槊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他身旁的军师也未能幸免,被嬴正顺势一槊斩下了头颅。
梁回和军师一死,白莲教徒顿时群龙无首,彻底陷入了混乱,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嬴正猩红的双眼扫视着溃逃的人群,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更加猛烈了。
他带着骑兵像是一群凶狠的猎豹,在人群中来回冲杀,每一次冲锋都会带走数条人命。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马蹄践踏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人间炼狱的悲壮交响乐。
嬴正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每一击都带着复仇的怒火。
他仿佛看到战死沙场的兄弟们在向他招手,耳边回响着他们的怒吼,这让他更加疯狂地杀戮。
天色渐渐变暗,月亮代替了太阳,嬴正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带着浑身浴血的骑兵,在夜幕下追杀着残余的白莲教徒,直到天色微亮,身边疲惫的战马再也无力奔跑,他才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回首一看,一路上布满了残肢断臂,不知道被他们斩杀了到底多少人。
杜衡翻身下马,一身疲惫地走到嬴正身边,他看着满身血污,眼神空洞的嬴正,心中悲痛万分,声音低沉地劝慰道:“主公,请节哀,阵亡的兄弟也不希望主公过度悲伤,他们不会后悔跟随主公征战的。”
嬴正恍若未闻,依旧呆呆地望着前方,手中的马槊刃口也无意识地垂落在地。
杜衡见此情形,心中更加难受,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声:“主公!”
嬴正好一会才长长出一口气,眼中血色慢慢消退,他转头看了看杜衡,开口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