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虎子的弓弩手欺身一刀砍向那后金兵。因距离太近那后金兵无法抽枪刺杀,只能举枪格挡。不料虎子却扔下刀趁机一把将他抱住,上身和脚下齐用力将这后金兵猛的绊倒在地,随即骑在身上以拳头猛击这后金兵的面门。
“我操你娘、我操你娘.......”,虎子状若癫狂,打的双手血肉模糊也不自觉。那后金兵身穿双甲份量颇重,被掀翻在地又被人骑在身上,如何能有多余力量反抗。被打的五官流血头昏眼花,情急之下屈身从腿上抽出一柄匕首,抬手便向虎子的肋下刺去,可惜这匕首刺到半途却被一只大脚一下子给踩了下去。
杨林将那后金兵的手掌死死踩住,疼的那家伙嗷嗷直叫。他拾起匕首丢给虎子,以不容违抗和质疑的语气大喝道:“用它给你大哥报仇,然后给我滚到后边去!”
杨林说完便向前冲去,杀开后金兵的包围,又将随虎子冲上来的那几名明军解救出来,护着他们向后退去。
原来杨林见有弓弩手不听命令与敌军近身厮杀,担心会引起队形混乱,便让张祝代替指挥,自己则跑到前边去查看情况。其实他是按捺不住直接上阵杀敌的心性,不跑到前边打上一阵不甘心。
明军长枪手列成三排来到战阵最前面,在各自上官的指挥下刺杀涌进来的后金兵。
“杀!”长矛手们瞪圆双眼,他们还不知道用腰腹的力量刺出长矛,只是本能的用双臂的力量去杀敌,以致很多人的长矛明明已经刺中了敌军,却因力量不足被铠甲挡住。他们也记记不起杨林的话,只是胡乱的捅刺。
后金兵们仗着自己双层战甲,有恃无恐的与这些长矛手厮杀。许多长矛手的矛杆竟被近身的后金兵挥刀砍断,只得拔出腰刀近战。
杨林将刀牌手调上去稳住战线。这些刀牌手虽然也是新兵较多,但是看到自己的乡邻亲友不断伤亡也是愤怒至极,不仅未退缩反而猛冲上去,甫一接触便有后金兵被盾牌撞翻在地。刀牌手们以盾牌死死抵住后金兵不让他们挥动武器,趁机不时砍上或刺上一刀,尽力创造机会由身后的同袍兄弟杀伤敌军。
一名后金兵躲过明军刺来的长矛,上前两步双手挥起狼牙棒,狠狠砸在面前一名明军长矛手的脑袋上,巨大的力道将铁盔砸变了形,鲜血顿时顺着盔沿和口鼻中流淌出来。这明兵临死前却一下扑住后金兵,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脸颊上,惨叫声立时响了起来。后金兵吃痛不住丢下武器想推开明兵,一名明兵却趁机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一名明军刀牌手用盾牌抵住一名后金兵,刚要挥刀砍向对方,突然一支破甲羽箭由斜向里射来正中他的肋下,巨大的痛楚让他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刀握持不住仓啷一声落地,那后金兵乘机一枪刺来扎入他的胸膛,顺势转了转手中枪身,随即踩住这明兵的尸身准备抽出枪刃。突有一明兵怒吼一声将手中钢刀猛掷过来,随后捡起一块石头飞身跃起,狠狠砸在这后金兵的头上,一下、两下........
类似惨烈的厮杀到处可见,战场中充斥着金铁交鸣声、喊杀声、惨叫声、喝骂声。双方士兵用刀砍用矛刺,刀矛断了用匕首,匕首没了用石头,石头没了用拳脚,拳脚残了用牙齿。后金军很惊讶这部明军在他们的强力冲锋下没有溃散,更惊讶他们竟然敢和己方打这种拚命的血仗。
每当明军中出现伤亡,准会有如虎子般的士兵冲上去与后金兵拚命。以致双方全都陷入大混战,队形和阵形什么的已经看不出来了,到处都是厮杀扭打的人群;到处都是你捅破我的肚子,我刺破你的喉咙的惨烈场景。
“娘的,都打成一锅粥了,我还指挥个屁!”杨林抽出双刀,向身边的人大喝一声:“操建奴他娘的,杀!”
“操建奴他娘的,杀!”杨应宗的一众亲兵见杨林冲在最前面,纷纷各持武器紧随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