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为什么你小小年纪这么通透,好像什么都想得开,活得那么纯粹。”谷新雨好奇。
“首先,我不是小小年纪,我37了,早过而立之年了,姐,你要正视这一点,我不是17岁,而是37岁,37,37,重要的话说三遍。”何映山有些夸张地做着手势。
谷新雨在愁肠百结中笑了出来。
“其次,我母亲死了,我母亲死后,我什么都想通了。我的父母是大学同学,一对老实人,因为毕业分配在两个城市,一直异地生活,直到我父亲得了重病,又临近退休,才被照顾调到青州来。医生诊断我父亲还有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我母亲陪着他求医问药,还去求神拜佛,还死在了求神的路上,还比我父亲早走了三个月。这一切,都是无常,接纳了无常,就能接纳一切,也就通透了。”何映山说着,看了看窗外渐渐浓重的夜色。
“何…老弟,没想到你也活得这么惨。”谷新雨摇了摇头。
“我不觉得我活得惨,或者,为了我的父母,我要活得更精彩丰富一些。”何映山表示不同意。
“姐没啥说的,以后,只要你想吃家里的饭菜,提前打个招呼就行。还有,姐会尽力帮你找个好女孩的。”谷新雨端起了她的杯子,朝着何映山举了举。
“我不是不婚主义者,我也不是真正的恐婚,我见识过我父母婚姻幸福的样子,我只是想,只有对的人,才能给予真正幸福的婚姻,所以选择至关重要,我一直在等对的那个人。”何映山强调。
谷新雨心下十分认同,这也反证了自己不幸婚姻的原因,当年,见到苏立铭风流倜傥的外表,一眼就认定他是对的人,几乎没有想别的,就上了贼船,怪谁呢?
婚姻的苦果让她咀嚼了半辈子,还影响到了孩子,但后悔已经太晚了。
“姐会帮你留意的。”被苏立铭这一顿打扰,谷新雨的心情不说十分糟糕,也是相当的黯然。何映山刚刚放下碗,就被她打发走了。
何旭的各式早餐仍在继续送到,小瞿也时不时问谷新雨要不要替她值班,连冷美人蒋艳也在周末邀请谷新雨去参加一个小范围的俱乐部。谷新雨知道,姑娘们都因为何映山在讨好她,无奈何映山不领情,他现在找谷新雨都不再往他们药房跑,而是直接在家门口的停车场等着她。
“你可以告诉她们,我有个在国外的女朋友,准备结婚了。”何映山大而化之地说。
“真的假的?你都没见过她们,怎么知道不是对的那个人呢?”谷新雨觉得不公平。
“我就是知道。姐,我买了螃蟹,上次是给孩子们的,这次我们自己吃。”
谷新雨在下班路上,被何映山拦在了停车场。
与其去家里,谷新雨还是选择在停车场,她可不想被邻居们指指点点。
“行吧,这顿螃蟹是我欠你的。”
“再加个青椒跑蛋。”何映山像个小喽喽似的,捧着装螃蟹的泡沫箱紧紧跟在后面,过马路,进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