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纪州的欢好次数有限、间隔时间也久,很好推断出哪次同房得子。
墨承影啧了一声,“孩子都是靠吸取母体精华长大,自来纪州,你又忙又累,身子本就不好,这个节骨眼来个小‘吸血鬼’,这岂不是要伤你根本?”
沈雁归总觉得他在试图说动自己,要舍了这个孩子。
“好了,你别担心了,太医院的人这两日便会到纪州,梧州那边也请命支援,到时候我得闲,好好将养,过了三月之期,咱们就回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是,是该回去了。”
提到回去,墨承影再次自责起来,“若不是我不合时宜的病一场,咱们现在已经在京城了,终归是我连累了你……”
完了。
没完了。
沈雁归将话题岔开,“今日之事,明显是有人在刻意煽动百姓情绪,想要借机扩大疫情,你得多派人去查探,或许将幕后之人揪出来,这次疫病真正的源头也能查清了。”
她这句话叫墨承影顿时拨云见月。
“或许百姓揣测并没有错,这场疫病是人为‘投毒’。”
“投毒?”沈雁归敛了笑颜,心里也有了几个怀疑的人选,“可是城门口有什么发现?”
“几个西域客商闹着要出城。”
范围一下子便缩小了,沈雁归蹙眉道:“难不成……是他?”
墨承影点头,“我也怀疑是他。”
赫连珏。
他知道纪州会有天灾。
洪疫相连,顺理成章。
如果怀疑成立,通过那个商队的人,揪出南褚安插在纪州的细作,这疫情大抵便能结束了。
否则永远有新的感染者。
墨承影起身,“我亲自去大牢审问。”
“等等。”沈雁归没有放手,“牢中阴暗潮湿、难以通风,最易滋生腐坏。”
赫连珏一心想让墨承影死在自己手里,那商队的人若真是他安排的,很难说被关押不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在暗牢里与病患共处一夜,再要感染,便不好了。
“城中有好些空院子,劈那么一两处出来,做关押审问之用,在院子里提审安全些。”
“好,都听夫人的。”
沈雁归松了墨承影的手,“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地牢就近的某处院子被临时征用,狱卒将刑具全搬过来。
两名商贩被扒了衣裳,悬吊在院子中央,其他人则关在旁边笼子里看着。
墨承影大步流星过来,一句话没问,先打一百鞭。
杀威。
倒刺盐水鞭一下一下落在商贩的皮肉上,很快那白色的中衣便破烂,浑身血红。
“我们是邻国的官商!你们大夏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的朋友,毫无诚信,若被四邻知晓,必定群起而伐之!”
“天要亡你大夏,与我们何干?”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们也没有用!”
痛到极处,还会大骂:“墨承影!你会不得好死的!”
可是这才哪到哪?
墨承影从前之所以有恶名,除却冯妧清的舆论助力,究其根本,还是他这个人本身行事残酷狠辣。
只是和卿卿在一起后,他不愿让自己染血、叫卿卿害怕,所以收敛许多。
但现在这些人蹬鼻子上脸,那他也不惮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秋意凉,晌午的日头已经不似暑天晒人。
墨承影戴着面纱,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腰上的药囊流苏坠着。
他手上把玩着菩提念珠,一颗一颗的无患子从指腹滑过。
一共十八颗,大小均匀,其中一颗刻着“影”、旁边刻着“雁”,那是卿卿亲手为他做的。
世间至珍之物。
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唇角含着笑,满院子全是血腥气和哀嚎声,于他似是什么美妙乐章。
商贩的牙被一颗颗拔了、手指脚趾一根根断去,夹棍、炮烙、刺心、断脊、取骨……流水的刑罚一遍遍过。
可墨承影从头到尾所问,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压根不在意对方回不回答、所答是否为真。
因为他没空去钻别人的圈套,他要等答案自己找上门。
院子里搬来一张铁床,开水淋到人身上,伴随着痛苦的哀嚎,笼子里的商贩眼睁睁瞧着那大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刷洗,皮肉糜烂、白骨尽出。
受刑的商贩疼昏过去,立时便有人浇上一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人醒,继续,直到人死,换下一个。
下一个,弹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