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南星和程樱沉默的对视中，萧青雀和燕秋荔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紧张到不停咽口水，生怕这两个人一言不合，当场打起来。

当然了，真打起来只有可能是程樱被单方面吊打。

赵南星知道程宓是谁，所以微微有些头疼，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都能碰到受害者家属。

不对，程宓根本算不上是受害者，本质上她死有余辜。

“不是我杀的。”

赵南星终于回答，语气十分平静。

程宓的确不是她杀的，而是死在她的学生阮清纱手里。

换做平时，赵南星是不屑耍这种实话只说一半的小手段，可现在情况特殊，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程樱不知道赵南星有没有说谎，她知道自己有些贪心，但还是控制不住的问：“您知道杀害我妹妹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赵南星摇了摇头，“但我不会告诉你。”

程樱的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

“因为你妹妹该死。”

赵南星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妹妹是生命法庭的干部，伱知道死在她手里的无辜者有多少？如果不是看在你也没有作恶的份上，我现在就会杀了你！你居然还有脸向我问凶手是谁？”

她的话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活生生刺入程樱体内。

程樱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我知道……但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对不起……”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脸庞，眼泪夺眶而出。

因为尚未成年就离开训练营，这让程樱并未被生命法庭完全洗脑，心中还保留着普通人的道德与良知。

她知道妹妹犯下的罪恶，可同时又珍惜着与妹妹的亲情，就像魏奕婷以前遇上的心魔一样，心中的良知与私谊难以调和，只能陷入到无边痛苦之中。

赵南星没有再刺激程樱，扭头看向萧青雀和燕秋荔。

萧青雀和燕秋荔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端正坐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像极了在课堂上开小差然后被班主任死亡凝视一样。

赵南星的声音温和下来：“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是！”

两人挺起胸膛，齐声回答着。

宿舍中恢复安静，赵南星微叹口气，开始闭目养神，程樱默默垂泪，只有萧青雀和燕秋荔坐立不安。

时间一久，两人也终于感到了困意，毕竟之前就一直在熬夜盯着程樱，救走她之后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而在赵南星身边又久违的感到了安全，精神一松懈下来，疲惫感立刻涌上心头。

很快，两人就相拥在一起，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两人才先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她们还在宿舍当中，程樱卷缩在一旁睡着了。

赵南星却不见踪影。

不过萧青雀和燕秋荔并未慌乱，两人都不觉得赵南星会丢下她们不管。

“小燕子，你再占卜一下，我们接下来会不会安全。”

“青雀姐，你不是不相信我的占卜吗？”

“我现在短暂相信了。”

燕秋荔鄙视的看了萧青雀一眼，然后摸出水晶球，再次占卜起来。

还没占卜出结果，赵南星就已经回来了，手里面还提着几件制服。

“醒了？”

她将制服放下，专门给三人泡上热茶，端到面前来：“喝吧，先提提神。”

程樱被喊醒过来，三人喝完茶之后，萧青雀已经精神焕发了，连忙问道：“赵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这句话让赵南星很有好感，因为萧青雀说的是“有没有办法离开”，而不是“能不能带我们离开”。

前者是自食其力，后者是坐享其成。

不过这是赵南星想太多了，萧青雀主要是跟她不太熟，所以没好意思开口。

要是换成沈诚在这里的话，她肯定死皮赖脸，直接抱着沈诚的大腿要他赶紧带她们滚回家。

“现在没办法离开。”

赵南星并不想打击她们，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生命法庭总部的内部环境十分宽松，但为了防止有人潜入或者逃跑，在出入方面却极为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