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猪头一斤。”
“散白一斤。”
“馒头十二个,预计每人三人。”
“没啦?”
“怎么能没了呢!这不是有冻梨嘛!据说是这两天刚埋在雪窝子里头冻出来的。冬天吃这个透心儿凉,下火的很。咱们上次要是有这玩意儿,肯定不会那么凄惨。”
黑乎乎冻的如同石头一样的冻梨丢给林里一个,把林里弄的手忙脚乱的。这玩意儿打在身上不比石头差。
“我有办法了。”
“没头没脑的说啥呢?”
林里从床铺下面把削铅笔的小刀取出来,对着冻的结实的冻梨就割了起来。其他几人忙着摆东西,没顾得上理会林里。等一切准备好之后,林里的茶缸里头竟然放了一朵黑色的花瓣儿。仔细一看竟然是刚才的冻梨。
“你小子没病吧!一个冻梨而已,捧着啃就是了,你弄成这个样子干啥?”
“这叫生活 的仪式感懂不懂?同样是冻梨,你看我这个多好看,要是换上一个水晶的杯子,那就更不得了了。”
摇晃了一下茶缸,悬浮在茶水里头的冻梨如同绽放的花朵一样摇曳。再拿起来轻轻抿一口,好像有股冰红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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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试试?味道很好的哦!”
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如同毒蘑菇一样,越是美丽的,毒性越强。
林里手艺一般,用冻梨雕刻出来的花朵只能算是个残次品都不如的东西。
温度本就不高的茶水让甜丝丝的冻梨给弄成了冷饮,冻梨的糖分也被融化进了茶水里头,互相成就。
都说常温马尿冰镇国窖,估计他们几个现在喝到的也是这么个口感。半茶缸茶水喝光了不说,冻梨都被捞出来吃了个干净。
“林里你这个小机灵鬼,这要是再加点儿白糖进去,那得好喝成什么样子啊!”
“都说冷茶水不能喝,这冰的应该不妨碍啥吧!”
“妨碍呢!妨碍攒钱呗!不光放冻梨,还加白糖,奢侈的一逼。”
“吓我一跳,还以为有碍健康。”
“我去把冻梨都洗洗,然后泡冰茶水喝。”
“不是,刚才的冻梨你们没洗?”
“刚从商店弄回来,哪里顾得上洗啊!不过也没事,这玩意儿冻的时候就洗过了,后头又在雪里头埋着,干净着呢!”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吃都吃了,还纠结那个干啥?搞不好还能调整一下肠道菌群,治疗一下水土不服。
切好拌了调料的猪头肉很香,劲道不说,猪肉的味道也很浓郁,尤其是吃到猪鼻子的时候,感觉更好。辛辣的二锅头来上一口,再油腻的东西都洗刷干净了。特别好的搭配。
“说来也是奇怪啊!你们说这好事儿怎么都是林里的?”
“嗯?怎么说?”
“咱们都是知青,插队的地方相隔不远不近,自然环境什么没啥差别。怎么你小子就成了村支书的上门女婿,我们现在了还打光棍儿啊!这留学什么的也都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程重,你是不是想媳妇儿了?”
“不想那玩意儿,我想的是同样的环境,人的境遇差别太大的问题。毕竟咱们都是学习文学的,宿命啊!际遇啊!之类的应该考虑的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