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法玛斯进入马车,小派蒙第一句问的不是法玛斯受没受伤,他更担心的是那群盗宝团的家伙。
“小场面,最多骨折,我下手很有分寸的。”
法玛斯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手中的几个灰布袋子发出哗啦哗啦的金钱撞击声。
“那拿走他们的钱袋也算‘有分寸’吗?”
“这叫开源节流,要是不想办法,我们的钱也不经花吧?那还怎么吃美食?”
“你说得很有道理!”
听到法玛斯的解释,派蒙一只小手捏拳,明悟一般的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车夫露出安心的表情,马车缓缓发动。
不远处的古树上,一身灰袍的淮安匿于繁茂叶间,旁观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本想悄悄出手替这个少年解决这些恼人的盗宝团,可没料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红衣少年的战斗力,只消片刻,他就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斗,而资料上只提及了少年拥有神之眼,对战斗这一块,没有丝毫的描述。
果然不能放松警惕,此人来路不明又实力超群,若放任他随性而为,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多年侦查的经验让淮安瞬间警觉起来。
但淮安没想到的是,这个眼神冷漠,动作干脆的少年,竟然心安理得的搜刮走了盗宝团身上的钱袋,不仅给自己找了颇为合理的借口,甚至还计划好要拿这笔钱美餐一顿。
“难道是多虑了吗?”
淮安陷入了迷茫。
与此同时,睡在望舒客栈房间里的魈刚刚醒来,疲惫了千年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虽然知道体内的业障还没有被完全清除,但这种舒心的感觉已经让他泛起微笑。
其实他并不是在渴望死亡,只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任何可以解脱的方式,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尽管千年以来,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但内心深处仍向往着火与光。
闭着眼睛,一百年、两百年,或是更久?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所以刚刚入梦时,魈还有些恍惚。
他梦见自己站在黑暗中,脚下似乎是一片草地,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听不见虫鸣和风声,但好在也没有嘶吼和嚎哭,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他却丝毫没有感到不安,反而期待这难得的宁静能持续得更久些。
片刻后,视野里出现了月白色的小光点,它们是原野上的仙灵。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因为它们不过是灵气的汇聚体,没有意识,只会本能地向身边的生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