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殿的门,紧锁着,李治一人在里头,他没被束缚,李承乾倒也不怕会来个畏罪自杀。
哐当,门分向两边,李治蜷缩着腿,后背靠着供台,他抬头,入目的是皇帝盛怒的神情。
高高挂起的画像,一尘不染,李世民闪露过痛苦,然后咬牙切齿道:“你这逆子。”
李治嗤鼻一笑,声音虽不响,却是刺耳,在皇帝看来,这就是不知悔改。
“你幼龄丧母,朕国事缠身,还是将你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日夜呵护着,后立为太子,更是精心教导,这些年,朕将大半精血浇灌在你身上,到底是有何处对不住你,竟...”皇帝胸膛起伏,颤声道:“竟能让你肆无忌惮的弑父。”
“呵呵。”李治又一声冷笑,然后道,“父皇当然是没有对不住儿臣之处了,您可是天子,是上天之子,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您怎么会有错呢,要说错,错也在儿臣,千错万错,就该怪我错生在皇家,错在没有早早狠下心。”
“你...”李世民气的手抖。
李治无所谓的看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来……来人!”
张二石站在门口,听到皇帝的呼唤,先看向李承乾,在后者轻轻点头后,才进到殿中。
“将这逆子押回长安,打进天牢,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见。”
李治很配合,任由张二石将他五花大绑,从皇帝身边经过,他也未多看一眼,可从殿中出来,在看到李承乾后,平淡的眼中瞬时泛起涟漪,凶神恶煞的,张口就骂,还说出来就是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这种话来。
李承乾听得,倒是无所谓,他不怕鬼,恶鬼再凶,也凶不过人,当人都输了,成鬼又怎么样呢。
可李世民听着,却心如刀绞,他不敢回头,颤颤巍巍的将门关住,然后看着长孙,痛哭流涕起来。
李承乾就在门口站着,皇帝在里头待了许久许久,等再出来,眼睛肿了,但情绪看起来,是平稳了许多。
回到辰安殿,李世民写下两道敕令,让张阿难与李泰即刻返回长安,敕令是给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让他们率军戒严宫中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