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将手边的杯子摔了个四分五裂。
程良骏正欲动手之时,却听的常德道:“义子如亲子,他张亮好狠的心,虎毒还不食子呢,老夫跟他没完!”
说着,一把抓住程良骏的手,“贤侄,老夫要进京去告他张亮,你可愿与我一同。”
程良骏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为难道:“叔父见谅,我……我已决定回老家去,从此隐姓埋名过日子。”
常德气愤道:“你跟二郎是结义兄弟,既然一起磕头拜了皇天,那就是嫡亲血肉,现在他被人所害,你怎么能束手旁观!”
程良骏脸一红,万般羞愧道:“叔父见谅。”
说完,拱拱手,不等常德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他的步子迈的飞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常德气的连连拍桌,大声的咒骂道:“无忠无信无义的卑耻小人,算什么结拜兄弟,二郎啊二郎,你真是瞎了眼啊…”
常大轻步进来,看着面红耳赤的老爹,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家里是不是该布置布置了,还有二弟,得抓紧派人去长安,把他接回来才是啊。”
“布置什么,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一点脑子都没有。”常德斥骂道:“现在挂起一点白物,立马就会有人猜到怎么回事,过不了明天,咱常家就得从淮县消失。”
常大被喷了一脸的唾沫,却是也不敢抬首去擦,只好低下头不再言语。
深呼吸两口,常德冷静下来,吩咐道:“去准备车马,我现在就赶往长安。”
常大一直在门口听着,自是知道老爹前往长安,并不是去接他那可怜的二弟回来,而是打算去告发张亮,常大不禁忧愁道:“爹,告倒了张亮,咱们家以后也没法再在淮县立足了啊。”
“哼,那可不一定!”常德冷笑两声,胸有成竹道:“揭发意欲谋逆之人,这可是大功劳,就算皇帝不赏咱个什么,以后在这淮县,也没人敢动咱们常家。”
常大虽然心机不多,但也不是傻子,立马就明白了常德的意思。
告张亮谋逆,以后谁要敢为难他们,就说其是张亮同党,意图报复他们常家,这一招确实是高,足可让常家立于不败之地。
常大投来敬佩的眼神,旋即便去准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