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说着转过身。
赵玉躬身抱拳。
走出几步远,像是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李承乾回过头道:“对了,赵中郎将,将你的令牌借我一用。”
话刚落地,紧接着又解释道:“我准备让程良骏回黔州看看,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要是有你们百骑的令牌,到哪都能方便些。”
不似给盔甲时那么干脆,对于借用令牌的要求,赵玉显得很犹豫。
百骑经常替皇帝去办些机密要紧事,他们的令牌是非常有排面的,比如可自由出入宫闱,比如可随时随地的进出城,说的夸张一点,只是要在大唐境内,不管天南地北,拿百骑令牌基本可畅通无阻。
这东西说要紧也要紧,说不要紧也不要紧,总之,赵玉有些为难。
李承乾笑呵呵道:“怎么,赵中郎将信不过我,害怕我将你令牌诓骗去,让人去做什么坏事吗?”
三言两语,逼得赵玉直接没法拒绝,他赶忙道了声不敢,而后从怀中取出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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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身黑甲的程良骏,骑着之前的那匹黑马,悄悄离开了昭陵,待的天际边蒙蒙亮时,他已到了百里之外的地方,再往前走一走,就是云阳县地界了。
时候还早,许多地方的城门应该都还没开,所以官道上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如此一来,骑着马的程良骏就非常显眼,隔着一二百米远,守在关卡左右的府兵,就都注意到了他。
一身黑墨明光铠,座骑健硕黑马,头戴虎头狻猊盔,这副打扮威风凌凌。
府兵们痴痴看着,在他们的注视下,程良骏泰然自若的过来,到拒马前时,轻勒缰绳停下。
管事的伙长挂着笑脸上前,客客气气问道:“兄弟这是从哪来?”
程良骏也不下马,惜字如金道:“长安。”
他的态度有些倨傲,但伙长反倒是觉得正常,能穿明光铠的,要么是军中骄子,要么是权贵子弟,不管属于哪一种,基本都瞧不上普通府兵,程良骏要是客客气气的,反而会让人觉得诧异。
伙长陪着笑脸:“最近有贼子作乱,上官颁下严令,过往之人都要接受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