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家的,还在忙活啊!”
骡车上的人看到聂老汉一家,顿时喜笑颜开,喝住骡车向他们打起招呼。
聂老汉抬头回道:“二赖子,你这是去哪了?大包小包的,这是发家了么?”
二赖子闻言,笑着拍拍车上的米袋子:“瞧老哥这话说的,发什么家,这些不过是刚买的米面,比市价低啊。”
二赖子与聂老汉平日关系还算不错,经常一起喝酒吹牛,也算是聂老汉为数不多的朋友。
听二赖子这么说,聂老汉立马停下手里的活,走到裸车边。
就见车上满满两包麻袋,边上还放着一罐子豆油、酱料、精盐,一匹粗布,以及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足有四五斤的量。
“二赖子,你真的发家了?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这要花多少钱啊?”
聂老汉看的眼睛都直了。
二赖子家就五亩地,家里也有十来口人,日子过的是极其艰难。
正因为这样,聂老汉跟二赖子在一起时,总有一种极其莫名的优越感,毕竟自己日子过的要比二赖子好。
可现在,看着满满一车物资,聂老汉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酸味。
二赖子笑道:“老哥啊,咱俩也多久没一起吃顿饭了,以前总是吃你的,这次就让我做回东,
你看我都割了肉,晚上你来我家,让我家婆娘买些酒,咱俩好好说道说道?”
“那成,晚上我来找你,正好许久没吃肉了,今日就借你的肉来解解馋。”
“那就说定了,我先把骡子还给里正,不然那老东西又要唠叨了。”
说完,二赖子一甩皮鞭,骡车再度缓缓前进。
……
当晚,聂老汉忙完地里的活,用井水冲了下满是泥土的腿,又将沾满黏土的鞋底放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来回摩挲数下,就去二赖子家赴约了。
“来,咱俩兄弟喝一口。”
“好。”
二人在房间内,顶着幽暗的灯光,端着酒碗互相示意后,各自咪了一口。
在他们桌上,摆着一盘宛如玛瑙般诱人的红烧肉,外加几个自家种的小菜,比如豆角、白菜,以及一碟酱瓜。
虽然菜不多,也没什么品味,可对这些庄稼汉而言已经十分满足了。
更别说两人桌前还各自有一碗冒尖是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