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沈浪手微微一抬,示意下跪几人都起身说话。
“镇国公,您这是……”
“这么跟你们说吧,盐税亏空一案,陛下已经给本官下了密旨,除开首恶其余从犯一律从轻发落,
几位大人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受太大牵连,也就发配个边疆,到时你们上下运作一番,
也就吃个两三年的苦,就能回归故里,又何必白白妄送了性命呢?”
袁守昌当即说道:“可是,郑公子说,朝廷对此彻查甚严,若无人请罪,日后追究定会牵连族人。”
沈浪笑了:“那本官就不知道了,本官只和郑部堂说,
朝廷需要有个交代,毕竟盐税这么大的案子早已惊动朝堂,
要是依旧这么风平浪静,陛下那里也无法交代,
可也没说一定要见血啊,至于郑部堂怎么跟你们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我话已经跟郑部堂说的相当清楚了,
盐税一事,必需要有人承担,好让这件事早些过去,至于其他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跪着的官员闻言,顿时冷汗淋漓。
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被抛弃的滋味儿。
袁守昌看了眼沈浪。
只见沈浪阖了下眼眸后,立刻开始鼓动人群。
“诸位同僚,看来我们都是被郑泌昌父子给蒙蔽了!
他就是想把我们处死,好掩盖自己的罪证!大家不要再让他郑家给忽悠了啊!”
此话一出,本就对把自己送出去顶罪而耿耿于怀的官吏瞬间群起响应。
“好一个总督府啊,自己贪墨那么多,结果却想让我们给他们顶罪?真是痴心妄想!”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如他们的愿!”
“好你个郑泌生,差点着了你的道啊!”
沈浪冷眼看着眼前这群官员表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高尚廉洁。
在他决定介入这江南官场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好了,诸位大人,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是生是死都在你们一念之间,何况你们死后,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族人安然无恙?”
“郑泌生已经放弃你们,打算用你们的血来保住郑家在苏州的地位和颜面,不想就这样白白枉死,就只能奋起反击。”
“本官话已说明白了,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本官一个一个来教,
都回去吧,若是想保住自家性命的,明日就一起去总督府和郑部堂堂堂正正把话说清楚。”
“若是自觉死不足惜的,那就只管留下,过几日刑部公文下达,几位人头落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此时,苏州大营的军队整顿完毕,张大勇已经领着大军在向苏州城开赴,等大军一到,接下来就是血流成河的大场面。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给郑泌生上眼药,麻痹他的视线。
让本地士族官员之间狗咬狗,才能给苏州官场来上最致命的一击。
……
本地官吏骂骂咧咧退去后,沈浪直接对坐在内堂的姜尚贤说道:“王爷,事不宜迟,
你就先回京吧,告诉陛下,苏州的局面已经在我掌控之中,
将这两份账簿和名册交给陛下,让她放宽心,一切都由我在。”
姜尚贤接过账簿和名册,立马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