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姐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倏然一白。
风沙向方宗花道:“你可以留下,让你的手下全部滚蛋。别怪我没警告你,我特许你留下是做个证人。但凡传出去半点风声,就是个死。”
方宗花呆了少许,看了柴小姐一眼,见她无所表示,示意手下全部退走,同时吩咐道:“酒馆十步之内,不准靠近。除非我招呼,否则擅入者死。”
一行人哗啦啦地出门。
方宗花转目盯上黄南,皱眉道:“你怎么不走?”
黄南非但一步不挪,反而回手一下,把手中的粗绳缠上了绘声的颈子,人也站到了绘声的身后。这样他可以轻而易举收紧粗绳,把绘声活活地勒死。
他依次扫视过雪娘、珂润、珂海、林羊羊和东果,嘴上向方宗花道:“还这么多人没走呢!我留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配合方小姐保护柴小姐嘛!”
方宗花再次看了柴小姐一眼,闭上嘴不做声了。
风沙拿看死人的眼神扫了黄南一下,视线最终落到柴小姐的脸上:“这件事有多重要,你最好用你蠢脑袋再好好地想一想。”
柴小姐的脸色渐渐转红,且是涨红,瞪眼怒道:“我哪里蠢了,你才蠢。”
“那我就明说了。”
风沙对这女人都快无语了,心道柴兴怎么会有这么个愚蠢的妹妹。
“柴皇授意我护送魏王去往洛阳养病,由柴老官人接手看护。我实在没想到柴老官人居然会派你来接人……”
话没说完,黄南听呆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人家领得居然是钦命。
脑袋不免有些乱,没法深想所谓“护送”和“看护”的真实含义,否则恐怕连站都别想站稳。然而揪紧粗绳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松落,纯粹是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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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宗花的脑袋并没有没乱,所以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更是浑身发软,真的站不稳了。
那是魏王!自己是国丈,女儿是皇后,符家一门七军使。
她已经隐约感到自己好像卷入了神仙打架,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那种。
风沙叹气道:“那天你居然把我堵在这间酒馆里,魏王趁机跑了你知道吗?”
雪娘一直木无表情,这会儿目光闪烁几下,眉目间流露出些许悲色。
柴小姐的脸色更见涨红:“护送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还没有跟你交接呢!对,那天我就是过来跟你交接,结果人跑了,怎么不是你的错?”
她急中生智,赶紧倒打一耙,反正父亲肯定相信她,不会相信风沙。
“人我已经派人半途截住,目下应该抵达洛阳了,总算没有耽误大事。”
风沙哼道:“任凭你颠倒黑白,那也是我的人最终办成了事。你要是及时赶回去还能辩解一二,居然有闲心跑来找我的麻烦,简直本末倒置。”
柴小姐微怔,喃喃道:“人已经到了。”
她的嗓音忽然高了八度:“事都成了你还费什么话,什么叫我颠倒黑白,明明是你瞒着我把人送走,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顿了顿,不乏得意地道:“我要把你押回去交给父亲处置,倒要看他老人家信我还是信你。”显然她坚信她爹会帮她把黑锅全部扣到风沙的头上。
风沙心道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连柴兴都不敢动我,一个顶着元舅身份的外戚算老几,有什么资格动我?除非他傻了。
一转念又觉得柴父说不定真是个傻子。否则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么不靠谱的女儿来办,可不是傻吗!
可能真是在洛阳当“太上皇”当惯了,真以为天大地大他最大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恐怕真没有把事当回事。
柴小姐越说越得意,招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了。”
风沙冷笑道:“这是你上杆子找死,怨不得我了。”
程飞不久之前代表庞公将这件事一笔勾销,他一不留神上了人家的套,只能捏着鼻子同意。
结果柴小姐居然跑过来狗尾续貂,不是找死是什么?于情于理,隐谷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
柴小姐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仍旧继续叫嚣道:“谁死了,明明是你在找死,死到临头还嘴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