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侍卫或许专心武艺,对某些形势并不清楚。”
钱瑛笑了起来,这个孟凡眼光如此之窄,毫无全局观念,更无政治敏感,正是他所需要的人物,加上此人的身份,确实最合适不过了。
“虽然贵国与契丹敌对,但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僵持,贵国朝野并不乐见与契丹真的撕破脸,进而引发全面战争。所以这件事只能外人做,不能自己说。”
其实孟凡根本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强装出听懂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
钱瑛看出他不懂,也不揭破,正色道:“正因为此事能做不能说,那就无法亮在明面上,哪怕行于贵国境内,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顿了顿,补充道:“我料想这次筹募的物资绝不会少,这么大一块肥肉行走于途,恐怕不仅绿林人士,江湖中人,连各地官府,乃至军使都会眼热眼馋。”
这下孟凡有些明白了,恍然道:“所以需要有人保驾护航。”
钱瑛微笑道:“如果贵国宗室愿意保驾护航,试想谁敢轻捋虎须?”
孟凡心道这就是在说晋国长公主了,疑惑道:“三公子刚才不是说这件事只能外人做,不能自己说吗?一位宗室出面,合适吗?难道不怕契丹的反应?”
钱瑛含笑凝视道:“谁说一定要贵国宗室亲自出面?仅是打着贵国宗室的旗号不行吗?”
孟凡心道这就是在说我了,干笑道:“就算契丹人质问,也是那个倒霉催的狐假虎威,大不了一刀宰了,来个死无对证,对不对?”
“孟侍卫当真风趣,但是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钱瑛笑道:“使渤海牵制契丹,乃是贵国乐见之事,只是不好做在明处。那个倒霉催的非但不会倒霉,贵国还会记他一份天大的功劳,往后定将大鹏乘风。”
孟凡心下撇嘴,面上露出意动之色。
钱瑛瞟他一眼,转向易夕若道:“就算挂起旗帜也少不了有司衙门于暗处的保驾护航,防止有人监守自盗。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易夕若不动声色地轻嗯一声。
她精明过人,一听就知道钱瑛的重点在于“监守自盗”,而不在“防止”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