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剑柔声道:“兄台是流火的师兄,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敢问不请自来,不告而闯,是鄙帮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吗?”
王升听她温言软语,心头生痒,骨头发软,露出色授魂与的神情,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给忘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伏剑见他被自己给迷住,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含笑道:“来者是客,兄台请进。”
王升笑道:“好说,好说,进去说也好。”
躲在暗处观察的韩晶差点一个趔趄,她想过一十八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会是这种,忍不住叹道:“男人啊!”
一行人进厅后分主宾入座,各自手下于后排开阵仗,瞪眼对目,凶相毕露,倒真似帮会谈判。流火亲自给帮主和师兄奉茶。
王升连喝好几口热茶,总算压下心中的旖念,想起自己干嘛来了。
“贵帮一位不知姓凌还是姓风的客卿最近于汴州极不安分,不仅私设囚牢,滥用私刑,甚至逼良为娼,不知伏帮主到底管是不管?”
他好不容易才把柔娘从益花楼的火坑里救出来,岂知柔娘非但不领情,反而多有刻薄之语。
竟像是性情大变,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劝都不理。反而振振有词,不仅怨他小题大做,居然还吵着要回去,他不得不把柔娘禁足。
心中这股邪火自然腾腾地冒起,憋着劲想要找人麻烦。
奈何上次白矾楼赌局,赵家兄弟和易夕若所表现的态度令他有些打鼓。
后来几方联手,意图设伏契丹骑兵,那个不知姓风还是姓凌的家伙派来的人手不仅精干,武械更是精良,明显大有背景。
他尚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得知三河帮帮主到了,他立时醒悟过来,既然此人是三河帮的客卿,他应该由三河帮入手。
至于怎么让帮会俯首帖耳,早先为禁军将领的时候,他有过类似的经验,成为武德使之后,做起来更加简单。
他只需亮出身份,没有不屈服的。
江湖上的独行侠难得招惹,家大业大的帮会不一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可能跟官府正面硬杠,尤其武德司这种手眼通天的衙门。
所以,他完全可以逼着三河帮整治自家的客卿,甚至把人交予他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