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音颅内嗡地一下,娇躯跟着颤抖起来,那对俏目使劲瞪上赵仪那张相貌堂堂的脸庞,雪白的玉颜漫起猩红的血霞,不知是羞还是怒。
想想刚刚赵仪多么高的姿态,多么深不可测的威严,令人不敢抬头、不敢直视,连乞求都不敢大声,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再看看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风沙轻哼道:“你一直不同意,所以她一直哀求你,尊严越放越低,甚至主动往你脚底塞,希望你快快踩上几脚,对不对?”
李玄音发起呆来,鼻息止不住的急促,一双秀拳按着并跪的大腿握紧,低低垂首,脑中乱哄哄的好似十场水陆道场竞相同开。
锣儿锵锵、鼓儿咚咚、钹儿咣咣,极尽嘈杂和纷乱。
一时间什么也想不明白,唯剩极致的屈辱感溢满胸腹,几乎快透破天灵。
赵仪不动声色道:“风少似乎小瞧人了。”
风沙讥讽道:“是我不对,不该揣测赵兄的心思以为事实,还请继续。”
赵仪继续道:“直到风少进门,我尚未同意。”
风沙转向李玄音,柔声道:“玄音,我知道错了,我现在答应你,往后竭尽全力帮扶父皇,你现在跟着姐夫走好不好?”
李玄音太单纯,不知人心鬼蜮,易被表象所迷,难免错把坏心当好心,把好人视敌人。
所以没什么好责怪的,要怪也是怪他照顾不周,没有好好保护,导致被人趁虚而入,在思想层面遭人百般玩弄。
风沙那句“竭尽全力帮扶父皇”,令赵仪脸色微变。
虽然一时间想不深入,却也知道一旦风沙如此剧烈的立场横跳,当下局势一定会发生剧烈的震荡。
李玄音则充耳不闻,显然尚未回神。
风沙打了个手势。
流火快步过来,双手搀扶李玄音。
李玄音木然起身。
风沙出门前顿下步子,扭回头笑道:“对了,我还约了一位朋友吃午饭,就在这间望归酒楼的大厅里。若是赵兄想来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妨请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