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水手果然老老实实的划船,与来时最大的不同,就是再也没人敢偷看云本真了。
回到晓风号上,绘声低声道:“何光刚才派人传信,说是出了变故,那件事等等再说。”
风沙哦了一声,看来苏环通过她父亲恒先生的故旧讨要的那批物资并没能成功启运。
这件事还是要放在心上的。
一来他要在潭州呆下去,与何光的关系必须维持。
二来这批物资想来不少,多少是赚。
三来这批物资如果落到苏环手里,对君山青龙的话语权会大很多,他当然不乐见。
风沙在躺椅上靠下来,做了最后的思量,然后让绘声亲去向王尘传口信。
绘声刚出门,他整个人忽然瘫软下来,积聚多时的疲惫蓦地席卷,一直紧绷的精神瞬间松懈。
闭着眼睛喃喃道:“今晚怕是进不了城,如果明天潭州还是不开闸,让云虚出面……”
云本真赶紧点头,见主人渐渐发出轻微的鼾声,跑去取了被子盖上,又去把暖炉加了炭拨烧更旺,然后给他褪了靴子用怀抱暖脚。
如今深秋刚过,已如初冬,虽然南方不比北方,没那么天寒地冻,然而河面上还是很潮很冷的。
风沙似乎感觉舒服了些,扭动几下肩膀踩了踩脚,突然呓语般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云本真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道:“婢子担心他们会对主人不利,所以提前动些手脚。”
风沙并没有睁眼,微微皱起眉头,粗声粗气道:“我问你干什么,没问为什么。”
云本真吓得身子一颤,结巴道:“赶……赶青蛙,柔……柔公主以前很爱玩,有时候赶青蛙蹦跳,有时候赶狗咬人,婢……婢子总是被赶,还没赶过,所以……”
风沙翻了个身,手枕着耳朵侧躺,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囔几句,似乎骂人。
他一听就知道云虚在玩什么把戏,类似的把戏他也玩,只是没有像云虚这般没有底线。
简而言之,类似驯兽。以挫磨尊严、折磨肉体的方式,让服从主人变成深入骨髓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