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定了定神,坐下道:“还在江陵的时候,我发觉账目有些不对劲。你知道的,那时辰流号、晓风号、三河帮……”
压低声音道:“还有北汉商人那些货,总之银钱人手往来频繁。毕竟身处异地,有些混乱、有所错漏在所难免,我当时并没有多想……”
风沙听得眉头渐渐立起,打断道:“你不是想告诉我这些帐目全部漏出去了吧?”
云虚阴着脸点头。
这些账目藏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严重的是,可以梳理清楚很多根本不能见光的关系。
落在有心人手里,他和云虚沿途安排的所有触角立时透明。
明里有三河帮设下的驻地,暗里两人各自安排了人手沿途驻点,其中有大有小。
风沙这边最大的就是绘影,她在江陵城购下许多打掩护的产业,诸如茶楼酒馆码头赌场等等。
毕竟刚刚起步,分派的人手极其有限,所以最大的保障就是隐秘,一旦暴露,等若不设防。
幸好君山青龙和升天阁是专门走账,否则后果将更加严重。
大事在即,竟遇上这种棘手的事情,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风沙深吸口气,沉声问道:“你怎么发现的?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云虚摇摇头:“我虽然没放心上,账目总归不对,下面人按规矩开始暗查,一路上没查出个所以然,直到来潭州府之后,偶然发现一个剑侍怀了身孕……”
风沙挑挑眉毛没有吭声。
看看绘影绘声的出身就知道,这些剑侍乃是永不能翻身的罪民之后。
更严重的例如云本真,对自己的姓名出身来历一无所知,被彻底抹掉了过去。
她们比奴隶还不如,所有一切都属于主人,没有任何自由,当然不准私下与人勾搭成奸,更别提怀孕了。
既然发现了就应该抓住了,难道又跑了?
云虚接着道:“我把人押了起来,她仅承认记错账目,打死也不承认动过物资,更不肯说奸夫是谁。”
她顿了顿,歉然道:“这是自家的丑事,既然人抓住了,我就没跟你说。”
风沙颌首道:“理解。换做我也一样。”
云虚叹了口气:“我把辰流号上所有的男人过了遍筛子,没有查出奸夫是谁,加上大军围城多日,我根本顾不上她,这件事暂时放下,打算有空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