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养几日便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杨慎不以为意,哼道:“这次之后,我们的凝聚力只会更强。”
“夫君,要不咱不争了吧,皇上若执意如此,你是挡不住的,百官亦如是,便是,便是……”黄氏苦涩道,“便是公公在,怕是也无力阻止。”
杨慎怒道:“这是什么话?一遇挫折就退缩,岂是大丈夫?文人风骨何在?”
顿了下,“为臣者,直言谏上,为的是正君道……嘶,轻点儿。”
黄氏白了丈夫一眼,闷闷道:“你再正君道,妾怕是要做寡妇了都……”
“哎?放肆了啊!”杨慎不爽,“愈发恃宠而骄了。”
“嗯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恭,古人诚不我欺。”黄氏替他说了出来,随即,怏怏道,“可是夫君,古人还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今你如此……非明智之举啊!”
“知难而退懦夫也,自古道:文死谏,武死战;今皇上不顾大礼,身为臣者,岂能坐视其铸成大错?”
黄氏无奈叹息:“夫君可有想过公爹,可有想过……妾身?”
杨慎一滞,苦叹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为夫又能如何?”
“不争了好吗?”
“不行!”杨慎坚决道,“这一退,读书人的脊梁就断了!”
“可……”
“老爷、夫人,有客来访。”门外丫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黄氏。
“谁啊?”杨慎好奇。
今日可都挨了廷杖,怎还有人……
难不成有人在屁股下垫了东西?
“说是太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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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杨慎突然眸光大亮,轻笑道,“看来,皇上这是动摇了啊,打了廷杖之后,再让人来医治……”
“小娥,你去迎一迎。”
“嗯,夫君你莫乱动。”黄氏叮嘱了句,起身往外走……
李青提着配好的金疮药,心中想着杨慎会不会认出他来。
没一会儿,便见一年轻妇人走来。
“杨黄氏有礼了。”黄氏微微欠了欠身,“不知如何称呼太医?”
黄氏略感震惊,太医可以这么年轻的吗?
她有些担忧,这么年轻的太医……好使吗?
“我姓李。”李青提了提手中的药,道,“尊夫可还好?”
出于礼节,黄氏微微颔首:“皇上仁德,我夫君还好,李太医请。”
“嗯。”
一前一后来到杨慎下榻处,李青很自然地走到床边坐了,回身道,“尊夫这是外伤,还请……呵呵……”
对方是夫妻,可在这时代,私下怎么都好,当着外人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黄氏微微一礼,“有劳李太医了。”
言罢,退出房间关上门。
李青这才转过身,道:“杨侍郎好生勇敢。”
“呵呵……只是行本分罢了。”杨慎笑笑,紧接着又警觉起来,“是皇上让你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