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这么大阵仗,结果却白忙活,皇帝岂能饶他?
藩王结交可大可小,尺度全在皇帝,如今他已臭名昭着,皇帝就是真削了他宁王一脉,想来也没人为他出头。
没办法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藩王亦是臣,身为朱氏子孙更应为君分忧。”朱宸濠索性豁出去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把人全得罪了,可他得保证自己的利益啊。
好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讨好皇帝,把我们的利益也带上……诸王眼睛都红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朱宸濠够意思了,当初某位‘言官’可是要定宗禄永额呢。
当然,那样的话,宁王一脉同样讨不了好,几代之后便会彻底落魄。
如今只是上缴一部分田赋,对财源主要来自海商的宁王来说,并不能伤及根本。
不过,朱宸濠却忘了,分封在北方的藩王,其主要财源都多赖耕地。
他是无关痛痒,可有人被砍了大动脉啊!
那位五行属金的老藩王开口道:“朝廷有难处,皇上有难处,藩王确应为君分忧,为国解难,臣愿敬献朝廷纹银……五十万两!”
老财主心都在滴血,然,皇帝却不为所动。
见状,他直接加码一倍,同时也是表达自己的底线:“老臣愿敬献一百万两!”
一口气拿出这么多,几乎是伤筋动骨了,可一次性把钱出了,总比钝刀子割肉来的强。
诸王也觉得这是他们的极限,纷纷跟进:
“臣也愿出百万两纹银,以全圣德!”
不过,有几个藩王却是默不作声,比如:兴王朱佑杬,益王朱佑槟等朱佑樘的弟弟们。
他们就藩时间短,远远比不上老牌藩王的家底儿。
这些人根本拿不出一百万两,除非日子不过了,把所有家产典当出去。
各人有各人的情况,并非铁板一块!
朱佑樘抬手下压,淡淡道:“诸王为何就不能如宁王这般呢?朝廷待你们一向不薄啊!”
不薄?
呵呵!
如若太祖在世,见到你们燕王一脉如此欺负人,非抽你们大嘴巴不可……诸王心中恼火。
想当初,他们藩王颇有权柄,不仅有话语权,且还有兵权,如今呢?
整个只能混吃等死,可即便如此,皇帝仍是想着剥削他们!
你们是太祖的儿孙,我们就不是?
大家都姓朱,不要太过分了!
老藩王呼哧带喘,瓮声道:“朝廷有困难,臣等愿施以援手,可……藩王不纳税,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如今这般……又是何道理?”
“太祖并未言明藩王一定不纳税,且太祖也未想到他某些儿孙大肆兼并土地。”朱厚照见敬酒不吃,当下也没了好脸色。
“太子殿下岂可如此说!”老藩王气得胡须乱颤,“我等都愿意援助朝廷了,还想怎样?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是吧?”
他一把岁数了,也没几年好活,怎能不为儿孙考虑?
这么多藩王都在,你们父子还能全把我们抓了,削了?
果然,他这一带头,局面顿时不可控起来。
更是有人嚷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