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不就是了!”
“不是你这么说的。”李青摇头,“首先,我并未给太祖太宗交底,是,他们有所怀疑,可能还疑心很重,却也没有绝对把握,我就是长生者,仁宗倒是明确猜到了,但他深信长生不可复制;
到了宣宗亦是如此,他知道我长生,却也知道,我不能让他同我一样;
再往下,你爹就不用说了,那一战下去,把他的心气儿也给打没了,后来爱妻又多疾,你二叔……
你二叔是个厚道人,可你二叔这样的厚道人,又能有几个?”
朱见深沉默良久,叹道:“我就是怕……”
“怕我跑了?”
“呃……是。”朱见深坦然承认,“人总是会变的,闲散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难免会变得懒惰。”
李青笑了,“我跑得了吗?我要跑早就跑了。”
“只是你不想,你要想,没人拦得住你。”朱见深说。
李青点头:“你这话说的倒不错,只是……百余年下来,它已经黏在我身上了,我甩不掉,也不想甩掉,习惯了都。”
顿了顿,“其实啊,长生除了孤独、遗憾之外,还有无聊,很无聊。”
朱见深接言:“所以,得有个事儿做?”
“嗯。”李青点头。
“那真是太好……呃,苦了你了。”朱见深讪讪说。
李青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个了,总之你放心就是,这包袱我丢不下,且就算不让皇帝知晓,若有需要,我一样能步入朝堂。”
“嗯嗯,只要你不撂挑子就成。”朱见深倒是不挑。
李青都给气笑了,抬腿踢开他椅子,朱见深冷不防,摔了个四仰八叉,李青心情这才舒爽一些。
“回去后,跟你皇帝儿子说一下。”
“说什么?”朱见深揉着屁股起身,一头雾水。
“李宏继承永青侯啊!”李青做了个抬腿踢他的动作。
朱见深一蹦老远,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接着,又腆着张大脸上前,“这会儿不热了,要不出去走走?”
“也行。”李青站起身,当先往外走……
夏日天黑的晚,两人逛了近一个时辰,天色才逐渐转暗,本想再去酒肆吃喝一顿,不料,唐广德却打烊了。
还张贴了告示,称儿子成亲,停业三日。
无奈,两人只好换了一家。
晚上,睡了一下午的朱见深倍儿精神,吵得李青睡不着觉,最后一恼之下,取出银针扎了他数十针,朱见深这才安静下来。
次日清早,两人早起吃饭、逛街、去茶馆听书……
午饭后,朱见深要午睡,李青为了晚上不被吵,愣是逼着他玩儿了一下午的万饼条,朱见深满脸怨念,说了一下午的“两个人也能玩?”
又是朴实无华的一天过去,到了唐寅成亲,他们喝喜酒的日子。